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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陛下？&rdo;孟彻突然一把捏住他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他虽然知道圣上名讳不能任唤，但他也没有制止沈皖丛叫他全名，&ldo;我是谁？&rdo;

&ldo;皇上……&rdo;沈皖丛只觉得下巴的骨头像要被捏碎，开口勉勉强强回答道。

&ldo;我再问一次，我是谁，你又是谁？&rdo;孟彻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沈皖丛痛得几乎不了话。

再放开时沈皖丛的下巴已经红了一大片，他边揉着边抬眼起来看孟彻，只见孟彻是冷了半张脸。

他知道是刚才气到孟彻了。

&ldo;以后……你不必来这里寻我，我不会在黍京，我要离开了。

&rdo;他低下头，&ldo;你尽早叫人一个个地都撤了吧，不然到了那天会很不方便。

我白日里想了许久，我是不能再赖在这里了。

&rdo;沈皖丛的头发是散开来，吊在胸前好几缕。

因为是孟彻刚揉过头发，显得有些乱。

&ldo;是这里不好？要是不合你意就说出来，我让人改。

&rdo;孟彻的语气虽说偏凉，但还是能听出一丝不可思议。

&ldo;不是的，他们都很好，只是我太累赘，拖累了他们太多。

他们本不应该照顾我的……&rdo;他试着让自己用较为平静的语气说出这话，不能让孟彻看出自己其实是在颤抖，&ldo;……你也是。

&rdo;

&ldo;你我毕竟身份终究是有别的，你本来应该把我丢在桑川烧死永除后患高枕无忧，要是那晚你这么做便会比现在

更轻松些许。

你是新朝帝王，是要流芳百世彪炳千秋的，不应该跟我太过靠近；我已经背上亡国之君的骂名葬送了沈氏一族的命了，你这般待我，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rdo;他看着孟彻想要开口，便匆匆接下口打断孟彻的话，&ldo;我配不上能看见你。

若是我还留在黍京享受荣华富贵，你让我有何颜面去见泉下的列祖列宗……&rdo;

&ldo;我背上了亡国的罪名，在黍京的这些日子我已经做好死后下地狱的准备了……&rdo;他咬咬下唇，正视孟彻一字一句道，&ldo;我不喜欢这里，我也不喜欢你了。

&rdo;孟彻的眼睛里好像是有怒意，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子状况离开黍京半天便会寸步难行。

孟彻盯着他很久，古井一般的眼久久不见波痕：&ldo;你不喜欢，你要离开……你要去哪里？&rdo;

沈皖丛扯来被子盖住自己双腿，习惯性地也帮孟彻盖上，做完才吓了一跳：&ldo;我记得你说过塞外的月亮很漂亮……我……我要去塞边看月亮。

&rdo;他发现自己开始有些底气不足，孟彻那双眼睛他是实在不敢看。

&ldo;沈皖丛你知道你的这个决定很荒唐吗！

&rdo;孟彻一把拉住他塞进怀里牢牢锁住，孟彻猜着是刚才自己可能惹他生气了。

&ldo;你不觉得，开国帝君与前朝遗皇……&rdo;沈皖丛难得安静地任由他抱紧自己，语气和软却字字句句无比冰冷，&ldo;更是荒唐吗？&rdo;

&ldo;你想过沈婉清没有，你这么做她会伤心的。

&rdo;孟彻尽量放松双臂不让他难受，&ldo;是你说的，沈婉清还是个孩子。

你舍得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活在这里？&rdo;

&ldo;纵然我有多么不舍，她也终究是要长大的啊……&rdo;沈皖丛想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轻轻离开他的怀抱，探向床头柜子拉开抽屉取出两个锦囊，&ldo;要是你嫌她烦了，便不管她好了。

我这里还有几件物什，也值几个钱供着她生活。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