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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我只觉得像是大梦初醒。

我扭过头去，只见那个叫彭尼的年轻妇女正在使劲从另一只液压床上抬起头来，而塔克则用带子把全身扎得紧紧地站在门口。

我朝他瞥了一眼，惊疑地问道：&ldo;你怎么设法站起来？&rdo;同时我脑子里暗暗记住了他站立的样子，并按我的职业习惯，在记忆里注明这是&ldo;人在两个引力条件下站立的样子！

&rdo;

他朝我咧嘴一笑。

&ldo;这没有什么了不起。

我身上带了弓形护托器。

&rdo;&ldo;哼！

&rdo;

&ldo;要是你也想站起来的话，想必也可以做到。

一般在一个半引力以上条件下飞行，我们不鼓励乘客私自离开升降液压舱位‐‐因为有些傻瓜一不小心就会绊倒而折断一条腿。

但是我曾经见过一个像举重运动员那样的大力士，推举之后爬起来，在五个引力条件下走路，不过这人后来就此不中用了。

两个引力问题不大，还可以背上一个人。

&rdo;他瞥了那位少女一眼说：&ldo;彭尼，跟他直说了吗？&rdo;

&ldo;他还什么也没问呢！

&rdo;

&ldo;怎么啦，罗伦佐。

我还以为你是个好问的家伙，什么事都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rdo;

我耸了耸肩说：&ldo;现在看来，问不问已经无关紧要。

因为反正我活不长了，知道了也无济干事。

&rdo;

&ldo;嘿，老弟，何苦要说这种话？&rdo;

&ldo;博罗德本特船长，&rdo;我愁苦他说道，&ldo;有女人在场，我无法推心置腹直言相告，我也不能对你的家世、你的个人习惯、人生目标和道德观念有什么说什么。

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一发觉自己要扮演的人那种特殊身分，就知道中了你的圈套。

我现在只希望知道一件事：什么样的人要对彭福特行刺？即使是拿去给人当活靶子打的土包子，也有权利知道是谁在向它射击。

&rdo;

我第一次看到塔克竟会显出惊奇的神态。

接着他就大笑起来，他笑得那么厉害，以致忘了宇航员平时在加速时的那种潇洒的平衡状态。

他滑向甲板，背靠在舱壁上大笑不止。

&ldo;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可笑的，&rdo;我愤怒地说。

他收住笑声，抹了抹眼睛。

&ldo;罗伦佐老弟，你是不是真的认为我让你当替死鬼了？&rdo;

&ldo;明摆着的。

&rdo;我告诉他，这是从过去历次行刺的企图中得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