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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来时,院子门已经打开,护卫闯了进来,竟然都识得林公子:“林公子,出什么事情了,刚才怎地有人从屋顶上闯出府去,好快的身手!”
“刚才有一个蟊贼进府行窃,被我察觉,一路追赶到这里,惊了 这位小姐,一时大意被他溜走了。”
林公子略带自责地说道。
院内众侍卫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竟然潜入府内行窃,好大的胆子。”
“那贼人看起来轻功委实了得,我等竟然毫无察觉,若非林公子在,我们这三脚猫的功夫更奈何他不得。”
“是我等失职,如此我们还要多谢林公子相助。”
众护卫向着林公子深深一揖道。
“哪里哪里,兄弟客气了,”
林公子慌忙谦让:“我客居苏府,尽心尽力亦是应当,这也是我的责任。”
轩儿与兰儿几人听到动静,也匆忙穿戴出了屋子,急切地围着我七嘴八舌地询问, 惠儿更是紧张地上下打量我:“小姐没事就好,否则奴婢们难辞其咎。
“
我笑笑道:“多亏今日犯困,和衣而睡,否则一时乱了手脚,衣冠不整地跑出来捉贼,才是尴尬。
这半夜三更的,可莫惊动了母亲休息,都静悄地退下吧。”
轩儿认出了林公子,虽然疑惑,但是聪明地并不多言 :”
如此没事就好,有事情明天再说吧,小姐,我们服侍您歇着。
“
我点点头:”
有劳护卫大哥代我多谢林公子了。
“
护卫纷纷应着,簇拥着林公子出了院子,特意放轻了脚步,压低声音询问着交手经过。
我一夜辗转反侧,再也难以安眠。
我可不会幼稚地认为,此事纯属巧合。
那贼人避开了府内重重守卫,径直来到后院,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不为贪财,只为了劫色,而且独独挑中了我这个不再锦绣,相反略有寒酸的小院,图的什么?
我也不会自大地认为自己有那倾国倾城的勾人姿色,再说,我刚刚回府,确认并未见过什么陌生的男子。
显而易见,他根本便是冲着我来的,目的便是坏我名节,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如果他是受人指使,背后那人又是谁?又是为了什么如此恨我,要用这般卑劣的手段,置我于万劫不复。
难免思及母亲所中之毒,我孤掌难鸣,不敢过于显露锋芒,招致杀身之祸。
所以母亲问我时,并未禀明实情,只推脱是血热引起,我所开的药方也只能暂时控制毒发,并不能完全解毒。
原本也只想令那人麻痹大意,或是一时心急露出马脚。
我同父亲商议过后再行定夺。
我自认除此以外,再也没有任何招惹祸端的理由。
可是那人既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屡屡向我下手,为何暗算母亲时却又颇多忌惮,她可以有机会在母亲的饮食里不止一次投下一寸红的毒,那么暗害母亲也是轻而易举,她又何必如此大费周张?
她是不是在忌惮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
府里的姨娘与诸位姐妹如走马灯一般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只觉心烦意乱,理不出丝毫头绪。
天现鱼肚白时,我就起了床,神色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从云雾山带回来一瓶薄荷油,我取了些抹在太阳穴上,轩儿仍在耳边不停地絮叨,嫌我不愿涂脂抹粉,素面朝天的过于朴素,又在我的发髻上多加了两支金丝缠绕镶珍珠的步摇,我感觉头易发重了。
到母亲院子里时,时辰还早,青茵自上次被母亲训斥惩罚,或者说被七姨娘劝导以后,委实勤快了些,早早地到了,坐在中厅的椅子上,还有些瞌睡,懒洋洋地打盹。
九姨娘今天来得也早,见了我一脸的担忧,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听说昨天夜里,你院子里进了贼,你可要紧,有没有被吓到?我担心了半夜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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