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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目光再移，年轻人边上站着一个瘦瘦巴巴的老头儿，衣着有些破旧，头发半长不短乱成一团，像是辫子刚剪没多久，一双手上满是老茧。

他神情惊恐，目光躲躲闪闪的，像是在害怕什么。

没等文渊另作其想，那老头儿就哆哆嗦嗦地喃喃自语似地说道：&ldo;昨天半夜里，我喝酒回来路过路口拐角，正好看到一个人从陈府走出来哩……我当时也没多想……&rdo;

那年轻人一惊，&ldo;昨晚?你记清楚了?&rdo;

&ldo;肯定是昨晚，要不我今早能误了敲钟?我也记不清是几点了，只依稀记得当时月亮在那边，&rdo;老头儿指指东边，对着天空某一处画了个弧，&ldo;特别亮。

&rdo;

文渊把敲钟老头儿带到李飞云面前，&ldo;副局，这个人……&rdo;

没等他说完，李飞云就拿着报告兀自大喝了一声，&ldo;等等!&rdo;他双眼发亮，像发现了新大陆，指着报告朝文渊说道：&ldo;这人数不对。

&rdo;

文渊奇道：&ldo;我亲自把尸体数了好几遍，是这个数，五十九。

&rdo;

&ldo;不对，不对。

&rdo;李飞云想起了什么，&ldo;陈连城，十六个姨太太，陈老太太，五个儿子七个女儿，二十九个下人……&rdo;

&ldo;合起来正好五十九。

&rdo;文渊提醒。

李飞云摆摆手，&ldo;这是他们陈府的总人口，但是我看到有份街坊的证词说，陈连城的三儿子和家里关系不好，长年在外游学，过年也不回来。

&rdo;

文渊一怔，&ldo;也就是说……&rdo;

&ldo;昨夜在陈府的只有五十八个人。

&rdo;李飞云接道，目光炯炯。

&ldo;那多出的那一具尸体……&rdo;

是谁?

负责带人认尸录名单的警员被领过来汇报：

&ldo;报告长官，我们已经录好了五十八个人的名单，还差一个，街坊们都说不认识。

&rdo;

李飞云和文渊立即动身查看。

在陈连城的卧房里，一具女尸和陈连城并排躺在同一张床上。

十六七岁年纪，清秀甜美，红唇娇艳，穿着整齐的素色旗袍。

虽然已经气绝，皮肤却好得出奇，白白嫩嫩，仿佛一掐还能掐出水来。

警员说：&ldo;我们开始都以为这具女尸是某个姨太太，等录完名单才发现不是。

法医说，她已经怀有身孕了。

&rdo;

李飞云和文渊虽然没开口，但心里想的都是一样的：这陈连城艳福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