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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没想到婚礼的当夜，一个恶人点燃了他家的房檐，火光熊熊啊，把他们俩都烧得像焦炭一样。

我被派去护理他们，一间病房，两张病床，这边躺着男人，那边躺着女人。

他们浑身漆黑，大量地渗液，好像血都被火焰烤成了水。

医生只好将他们全身赤裸，抹上厚厚的紫草油，这是当时我们这儿治疗烧伤最好的办法。

可体液还是不断地外渗，刚换上的床单几分钟就湿透，搬动他们焦黑的身子换床单，病人太痛苦了。

医生不得不决定铺上油布。

我不断地用棉花把油布上的紫色汁液吸走，尽量保持他们身下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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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护士说，&ldo;你可真倒霉，护理这样的病人，吃苦受累还是小事，他们在深夜呻吟起来，像从烟囱中发出哭泣，多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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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说，他们紫黑色的身体，我已经看惯了，再说，他们从不呻吟。

&rdo;

别人惊讶地说，&ldo;这么危重的病情不呻吟，一定是他们的声带烧糊了。

&rdo;

我气愤地反驳说，&ldo;他们的声带仿佛被上帝吻过，一点都没有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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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服，说：&ldo;既然不呻吟，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嗓子没伤？&rdo;

&ldo;我说，他们唱歌啊！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会给对方唱我们听不懂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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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一天半夜，男人的身体渗液特别多，都快漂浮起来了。

我给他换了一块新的油布，喏，就是你刚才看到的这块。

无论我多么轻柔，他还是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

换完油布后，男人不做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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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叹息着问，&ldo;他是不是昏过去了？&rdo;

我说，&ldo;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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