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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结婚以来,他已有很多事情看不惯月楼。
尤其是怀孕之后,她和自己有太多分歧。
就连孩子该多吃肉还是蔬菜,该用棉花做得尿布还是用纸尿裤,跌倒以后是该自己爬起还是该他俩扶,是该留长发还是该剪短。
他这时才真正发现他和月楼根本不是一种人。
每每谈到这些事情,月楼总是很平静,也懂得让步,而他却想自己安排孩子的一切。
因为他明白一个人的成长经历、一个人出生以后遇到的一点一滴的事情对这个人的影响有多么大。
他甚至认为一个人的善恶命运、聪明愚笨,都决定于这个人的经历,所以他想让孩子获得最正确的家庭教育、上最好的学校、让最优秀的老师引导她,能交到最出众的朋友。
月楼却觉得父母应该宠爱孩子、娇惯孩子,让他在更为宽松的环境中成长。
只有爱才能让孩子变得优秀,而不是严格教育、刻意培养。
父母也不该把孩子送到最好的学校,好学校必然严苛,必然禁束。
凡事过犹不及,与其让孩子在峡谷中行走,倒不如让他在草原策马奔驰,无拘无束。
聪山转过身,面上仍有薄怒。
月楼推着他,娇笑道:“我一定会把这幅画保存好。
等孩子长大了,我还要向她炫耀我找得男人多么有才能。”
她又轻轻叹气道:“唉!
我还要告诉她,一定要找气量大的男人。
‘倘若把你父亲每天生得气装在气球里,恐怕连气球都要爆炸’。”
聪山笑了。
无论自己多么生气,月楼总有方法逗自己笑。
他觉得她就像猫,虽然有时候会把你咬出血来,可有时候又会伸出舌头舔你,又或者拿柔软的毛皮在你脸上蹭蹭。
看到聪山的笑容,月楼暗自舒了口气。
她面上不动颜色,假嗔道:“小气鬼,你怎么不再生气?”
“和你生活真让人哭笑不得,难以应付”
。
聪山摇头笑道。
“为什么”
?月楼非常惊讶地问道。
“因为你太善变”
。
聪山提起笔,也不知在月楼手背上画着什么动物,“你有时候像一只温顺的绵羊、有时候却像脱缰的野马;有时候像深谷的幽兰,有时候却像有毒而艳丽的曼珠沙华;有时候像正午的烈日,有时候却像初一的新月。”
月楼道:“倘若女人像山尖的岩石般终年不变,男人就会更喜欢吗?”
“当然不”
。
聪山想也不想地答道,“可善变的女人也让男人无法接受。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顺从是女人最大的优点?”
“顺从?你知道顺从是什么结果吗”
?月楼抽出手,生气道。
聪山在她手上画得是一只惟妙惟肖的猪。
他还在猪身上写了‘月楼是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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