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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谢长安心道，区区凡人，连你狐爷爷都敢冒犯，这要是在野外，非耍得你哭爹找娘。

想着自己还愤愤不平地蹬了下腿，把傅望之给蹬醒了。

后来人声逐渐消散，但谢长安远知不会作罢。

他并不惧怕与道士斗法，他只怕道士当着傅望之的面指着自己喊孽妖，怕看见傅望之的眼神。

道士决定第二日先登门拜访此家住户问清情况，却不想恰好俩人不约而同谁都不在家，一整天未归。

傅望之早在道士入城时便察到内股气息，加之昨夜格外浓厚，这事他心底也是明亮得很。

道士吃了个闭门羹，四处打听知道这院子里是居住了两个男人，多年来并未闹过什么怪事，也未出过命案，心里隐约有了个七八分猜测。

谢长安在城里闲晃了好几圈，本是想找个地歇脚，但回想起刚住之始自己妖气重的肉眼都可见，怕堆在何处又引出事端，只好不停地溜达，还碰见了溜达的傅望之。

俩人打了个照面，谁也没有多说多问，便又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那天谢长安琢磨了一天，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主动去寻了那道士，找一家小茶肆，转了转脑袋瞅见四下无人，便偷偷地对人说道&ldo;我是妖。

&rdo;

道士啜了口茶，很淡定地点了点头&ldo;我知道。

&rdo;

谢长安又说&ldo;我不曾害人。

&rdo;

道士又喝了口茶，又点头&ldo;我知道。

&rdo;

谢长安沉吟片刻，难得认真地说道&ldo;停留人间自有我的原因。

内人是凡人，只守他过完此生我便走。

&rdo;

轮到道士惊讶了，把眉一挑，反问道&ldo;凡人？&rdo;

谢长安点点头，&ldo;对，他最近气血不足，身子弱，又总嗜睡，我得照顾他。

&rdo;

道士心说，那是因为他是条蛇，他得冬眠。

近乎一样的说辞道士在一天内听了两次，也不知该不该笑。

&ldo;我没有棒打鸳鸯的爱好，只要你一心向善，我便不会做多余之事。

&rdo;道士最终没有道破，此缘有趣，便让他有趣下去。

谢长安双手一抱拳，&ldo;那便多谢。

&rdo;

不觉间数十载已过，朝夕之间缓缓踏过了晓风残月，是岁月静好。

这日有人在街头同谢长安打招呼，谢长安愣是没认出来，直到人家说了大半天的话才想起这是婚宴那天做菜的厨子，竟是已此般老态。

&ldo;兄弟，你咋白了？&rdo;谢长安指了指厨子的发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纳闷道。

&ldo;小公子，已是过去三十多载啦，不服老不行啊。

&rdo;厨子摸了摸自己满面的胡茬，连带鬓角都染了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