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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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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啊，刘先生，我请你去，就是要请你替我做主去谈价钱。

不过，现银子我没有。

你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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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世发将他领到自己卧室中，从床底下拉出来一张长条形的画箱，箱子里又有小箱子，而且不止一口，有描金的，有紫檀的，还有洋式的铁箱。

&ldo;这些东西，本来是要缴上去的。

从前我都是这么做，这两年比较懂事了，想想太傻，所以拿它压了下来。

你是识货的，你倒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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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不才点点头，随手拿起一本册页，是八张恽南田的花卉，再拿起一轴条幅，看封签上写的是：&ldo;神品，倪迂拜石图&rdo;，钤着一方项子京的图章。

&ldo;不必再看了！

都是好货。

&rdo;刘不才问道：&ldo;这一箱画你拿它怎么处理？&rdo;

&ldo;抵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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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不才沉吟了一下说：&ldo;我想一定够了。

你开张单子给我，我到上海托人估了价，回来再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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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估什么价？你带了去就是了。

&rdo;

&ldo;不！

&rdo;刘不才说，&ldo;第一，东西太贵重，我担不起责任，第二，这只画箱很累赘，也不好带。

都等我到上海去商量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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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也好。

&rdo;陈世发说，&ldo;要走就要快，你明天就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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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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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是这样答应，刘不才其实不愿这么匆匆而行，因为朱家的眷属，还得有个安排‐‐这几天功夫，陈世发已经对他相当信服，只看这一次能放他到上海，就可以料定，自己说要到嘉兴去，接家眷，他亦不会不同意，只是怕他说一句：&ldo;宝眷接到这里来好了。

&rdo;那一来岂不是自己找麻烦？因而决定，暂不说破，相机行事。

在这片刻功夫，小王一个人也在默默动脑筋，已经想了一个办法，可以与刘不才密谈。

所以等他跟陈世发一露面，便即说道：&ldo;刘先生，小桂芳那天来看孙老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诉了好些苦。

孙老板要我告诉你。

&rdo;说着，看了陈世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