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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你只是杀气重了些，克父克母……只是巧合而已。

&rdo;

这话说得有些拙劣。

罗靖却只是哼了一声，将他甩回垫子上，顾自闭目养神，不再说话了。

沈墨白只觉他身上的压力即使是在安静之时也四散出来，不由自主向角落里移动了一上，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问道：&ldo;你要带我去哪里？&rdo;

罗靖眼也不睁，淡淡道：&ldo;坟地。

&rdo;

罗靖所说的坟地，就是他母亲埋葬之处。

在罗家祖坟外面一点，标志着她只是妾，并没有进祖坟的资格。

坟前香烟缭绕，一个年轻女子领着几名土工已经将坟墓挖开，沈墨白悄悄看她一眼，心想这大约就是仆役们所说罗靖带在身边的那个女子了。

模样与碧泉有七八分相像，大约是跟着罗靖奔波惯了，风吹日晒，肌肤略黑，眉眼倒是端正分明，很是精干的样子。

棺木已经烂完了，和泥土混在一起，难以分辨。

一片棕黑之色中，只有白骨格外显眼。

罗靖亲自跳下去，将骸骨一根根捡起，郑重放入准备好的檀木匣中。

一时间无人敢出声，直到罗靖将木匣盖好，众人才不约而同都悄悄松了口气。

罗靖亲手将匣子搬到准备好的马车上，看一眼沈墨白：&ldo;上车。

&rdo;

沈墨白怔了怔：&ldo;去哪里？&rdo;他还以为罗靖拖着他来坟地是怕开棺惊动亡魂，所以让他来做个法事什么的。

现在看来，罗靖对于掘坟开棺这种事根本没有半点忌讳。

罗靖淡淡道：&ldo;跟我走。

等仗打完，跟我去钱塘。

&rdo;

沈墨白惊讶地睁大眼睛：&ldo;为什么？&rdo;

&ldo;你既能阴视，想必也知风水，去钱塘为我母亲挑一块好坟地。

&rdo;

沈墨白大急：&ldo;可，可我不能离开此地！

&rdo;

罗靖冷冷看他一眼：&ldo;有何不可？我已派人打听过了，你无亲无故，只有个师傅，就是钟山庙里的和尚，前年也死了。

毫无牵挂，有什么不能离开的？&rdo;钟山，就是常州城外的山峰，少有人踪，只在半山有个破庙，却也没什么香火。

沈墨白想不到他竟将自己打探得如此详尽，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道：&ldo;先师说过，我不可离开钟山。

&rdo;

罗靖眉一扬：&ldo;你师傅说的？他既说你不得离开钟山，你现在却在哪里？&rdo;这里离着钟山已经有三十多里路了。

沈墨白被他问得咽了一下。

他自幼与师傅一起生活在山中，从未下过山。

师傅坐化之前，严诫他决不可离开钟山。

但山中少有人踪，独自一人与鸟兽为伴也实在寂寞，偶尔遇上个樵夫猎户攀谈两句，只会更增对山下生活的好奇之心，终于试探着走下山来。

初时只是在城中走走，眼见并无什么异样，渐渐便大了胆子。

他本识文断字，便在罗家布庄里做了个帐房先生，偶然随着来宅子里报帐，却就碰上了啼哭不止的小少爷。

当时天色已经昏黑，他一眼看去，竟有十数条黑影围着孩子徘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