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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永波愣住,等他再反应过来时,罗成的车已经开出了院子。
沙尘扬起来,席卷在漫天飞舞的小镇上。
他忽然觉得自己想错了。
罗成这个人,有仇必报,只要认定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出个结果。
空荡的院子里,男人的脊背弯了点,缓缓搓了把脸。
不知开了多久,前方不再是灰蒙蒙一片,道路两侧也逐渐开始有枯黄的杂草显现。
周遭的空气被沉寂包裹的严严实实。
罗成一直没说话,梁韵也就没开口。
她不知道今天罗成是因为什么,而发了这么大脾气,也不知道罗成的曾经,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故事。
只觉得,如果此时此刻就剩他一人,估计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宣泄一把。
梁韵转过头去看,那人仍一个姿势,黑眸深不可测。
罗成余光中,见梁韵欲言又止,不免笑了笑:“怎么,想说什么?”
梁韵静静说:“你伤怎么样?”
先前动静大,伤口隐约撕裂了,但他没说这茬,只笑笑,“今天开快点,下午就能到呼市。”
梁韵端量他。
罗成正视前方的路,继续说:“到呼市就舒服多了,能玩的也”
“别动!”
梁韵已经解了安全带,去掀他衣服,男人绒夹克敞怀,只撩起黑色的毛衣下摆能看见伤口,绑带染红了。
“没事,你把安全带系好。”
梁韵伸手从后座够他包,迅速将纱布掏出来,又拿了几样,顺手抽处台子上的纸,忙去擦渗出来的血。
上衣被掀到胸口处,皮肤裸漏在外。
罗成好笑,“你这女人。”
一点不在意形象。
“罗成,现在到哪了?”
梁韵没理他,问了一句。
罗成感到一只细软的手流连在腰间,不由得吸了口气。
不似昨晚,疼痛占据身体的一大半,没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但现在,伤口没那么疼,反而身体的所有感官都在往一处聚集。
“乌拉特后旗。”
他说。
梁韵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事实上,这里的一大半地方她都不熟悉。
“附近有没有诊所?”
“嗯。”
梁韵道:“你找个最近一点的,开快一点,我害怕它会感染。”
男人张口,梁韵又说:“你不是说除了行程你定,其他的,路上都听我的吗?”
罗成低眸看了眼,梁韵还杵在他腰间,垂着头,倏地笑出声,“下了这条路有一个卫生所,我等会儿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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