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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陆青随着他走进院中，见里头并不宽阔，厅前两株古松，恐怕有上百年，树身如蟒盘曲，树冠巨伞一般，几乎将院顶遮尽，院里十分阴凉，甚而令人背寒。

陆青走进厅中，见窦监端坐在一张黑漆椅子上，身穿一件白绢凉衫，直直瞅着他。

面皮白净，脸型圆柔，五官和顺。

虽已年近四十，乍一瞧，似个二十来岁温善士子。

唯有那目光才显出年纪，沉暗、谨慎、细敏、狠利，混杂了在宫中三十年拼争之迹。

与清明那天不同，今日他眼中更透出些哀寂、惶惑，恐怕是由于杨戬之死。

窦监并未起身，也未请陆青坐，开口便问：&ldo;你要问什么？&rdo;声音喑哑冷厉，如同利刃划破布帛。

&ldo;清明那天，杨太傅到汴河，是否去见王伦？&rdo;

&ldo;那天你在太傅轿子边，看来并非偶然？&rdo;

&ldo;我在寻一个孩童。

&rdo;

&ldo;你去那轿子边做什么？&rdo;

&ldo;那孩童是个孤儿。

&rdo;

窦监目光一颤，眼中寒意陡升：&ldo;你对太傅做了些什么？&rdo;

&ldo;窦都知寸步不离，护着那轿子，岂会不知？&rdo;

&ldo;我??你??&rdo;

&ldo;窦都知当年有杨太傅救护，我要寻的那孩童，却生死不知。

&rdo;

&ldo;什么孩童？&rdo;

&ldo;他名叫王小槐，王豪之子。

&rdo;

&ldo;我并不认得，也不晓得。

&rdo;

&ldo;他与杨太傅同乡，拱州睢县帝丘乡。

&rdo;

&ldo;这又如何？&rdo;

&ldo;王豪临死前，将帝丘那片田地献给了杨太傅。

今年元宵节，王小槐又将田契交给了杜公才。

之后，他便失踪不见。

&rdo;

&ldo;田契一事，我知道。

但那孩童去向，太傅不知，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