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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忽然变大了。
余兮兮在原地目送那辆车,被风吹得眯起眼,乌黑的丝轻轻飞舞。
“你是第一次送秦峥走么?”
忽的,背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语气寻常,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余兮兮回头;阳光下,李琴一身干练警装,修长高挑,长在警帽下盘成髻,格外的英姿飒爽。
她表情有些诧异,“琴姐?你也来送何队么?刚才我都没看见你。”
李琴抿嘴笑,打趣说:“你眼睛都快长秦少校身上去了,哪儿还能注意得到我?”
余兮兮有点儿尴尬,“琴姐,你就别取笑我了。”
“你这丫头,脸皮也真够薄。”
李琴逗了她几句也就消停了,转过头,看向大巴远去的方向,又重复一遍,淡道:“这是你第一次来送秦峥吧。”
“是啊。”
她点头,“第一次。”
第一次送他出任务,第一次面对这样沉重,前路未知的分离。
李琴笑了下,说:“也难怪,你还这么年轻……”
稍稍停顿,半带叹息半带感慨,“但是兮兮,你要知道,第一次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余兮兮静几秒,转头看她。
这张脸白净秀丽,被岁月销蚀了青春,也被岁月雕琢得内敛沉稳,有种寻常女子不具备的大气和英气。
李琴仰头,遥望万里无云的天,“我第一次送何刚出任务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大,也才刚和他结婚……”
忽然摇头失笑,“转眼就这么多年了,习惯就好。”
余兮兮的声音很轻:“那琴姐,这么多年了,你习惯了么?”
李琴怔楞,眼帘微微垂下:“不习惯又能怎么样。
最开始的时候,我希望他能不要离开太久;后来,我希望他不要受伤;再后来,他能活着回来就好。”
“……”
余兮兮静默良久,点头,眸光沉而静,“是啊。
他能活着回来就好。”
这次别离是第一次,却不是最后一次。
也一定不能是最后一次。
秦峥,我等你回来。
南帕卡集团在金三角地区活跃多年,一直是缅、老、泰三国的心腹之患。
在几年前的剿毒行动中,三国政府与中国特种部队及特警部队密切合作,在行动中取得了里程碑式的胜利。
这次也不例外。
公安部出面接洽,三国政府积极响应,所有人都对彻底摧毁南帕卡集团抱有充分的信心。
当地时间晚8点整,金三角地区某旅馆内。
整个屋子大约四十平,装修简单,一应摆设家当也极其陈旧。
光线暗淡,只有一盏冷黄色的灯泡悬在头顶,几只飞蛾扑闪着聚集在周围,巨大的阴影投在墙上。
“南帕卡这个人,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
那是只老狐狸,狡猾,多疑,警惕性强,在境内外屡犯大案。”
屋子正中央,何刚拿笔尖点了点桌面,语气严肃:“据公山魈交代,三年前的剿毒行动之后,南帕卡武装的大本营转移到了澜沧江流域的一处丛林中,地理环境复杂,易守难攻。
同时,南帕卡集团所持有的的武器装备也很先进,我们的任务,并不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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