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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淮低声开口。
他没有去看后面是谁,自顾自地伸出手去够前面的水杯。
身后的人不说话,拉着他的手却紧了紧。
应淮挣扎了一会儿就没了力气,他踉跄了一步靠在墙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我不会跑出‘疗养院’的......”
应淮微阖着眼,下意识放缓了声音。
上辈子“疗养院”
里终年弥漫的消毒水的味道和如今病房内的重合,呛的人恶心。
应淮控制不住地干呕了一声,强撑着没有软倒在地:“我就去喝口水,喝完水我就回来——”
“应淮。”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微沉的声音忽然从耳边响起。
应淮有些恍惚地抬起头,正对上梁士宁微沉的神情:“醒醒,应淮。”
他愣了愣,下意识脱口:“你怎么在这里?”
梁士宁没有立刻回答,他盯了应淮几秒,缓缓开口:“我一直都在这。”
刚才应淮惊醒的时候,他明明就在床边,但应淮却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跌跌撞撞地起身直接向外走去。
梁士宁盯着面前浅褐色的眼眸,慢慢开口:“你刚才以为......你在哪?”
应淮眼神失焦,仿佛没有听到梁士宁在说什么。
他脸色有些苍白,低声自顾自地回答了自己刚才的问题:“不对,你不可能进到‘疗养院’来,这是幻觉......”
他有些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腿却一不小心磕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咣当”
一声闷响。
应淮有些恍惚地回过头。
——那是一个简易的折叠椅,就放在病床旁边。
应淮神情微怔。
——上辈子“疗养院”
内是不可能出现这种能够帮助他逃跑或是......解脱的东西。
“应淮?”
身后梁士宁微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应淮身子一颤,他倏然回过头,下一秒,手中却被塞了一个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想将手中的东西扔出去,但下一刻,掌心的温度让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一杯早已晾好的温水。
“你怎么了?”
梁士宁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扶住他。
应淮缓了一口气,他后退一步,桃花眼弯了弯:“没什么。”
他垂下眼慢慢抿了一口水,低声开口:“我睡了多久?”
“你昏迷了,两个多小时。”
梁士宁慢慢开口,似乎还在观察着应淮的举动,“你刚才——”
他话还没说完,便看面前的青年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所以你酒还没醒?”
梁士宁微微一愣。
他还没说什么,便看着应淮盯着他看了几秒,笃定地点点头:“还是个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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