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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衣循着视线看过去,那人身着黑袍,露出的中衣领口雪白,发冠用一根银簪固定。
那银簪被雕刻成竹子的模样,竹节笔直凌厉,末梢的竹叶细长尖锐,如它主人的气质一般挺拔有节却隐隐透出寒寒肃杀之感。
他眉目清朗,看向白染衣的眼神一如往常般宁和清亮。
东方本是端坐在窗边,白染衣刚来他便注意到了。
换了个姿势轻轻撑在桌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两大两小。
知道她是来找自己的也不提个醒,直到白染衣发现自己了才点个头笑了下。
白染衣面无表情的站了一会儿,然后果断的朝他走了过去。
进了店后她便坐在了东方对面,一言不发。
桌子靠窗,东方和满满一边,白染衣与多多一边,剩下的那边没椅子,徐敬年便自己拿了张来坐在了中间。
他先客套的与东方打了声招呼,然后又对着白染衣开始叽叽喳喳。
白染衣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在他停顿等回应的间隙敷衍两句,由衷的觉得他比王识的嘴还要烦人。
东方替他们各点了一碗面,然后也不出声了。
他看起来倒是清闲,丝毫不担心白染衣真的会被徐敬年的花言巧语鬼迷心窍了去,只静静地在旁观望着,仿佛这是一场绝妙的好戏。
白染衣耐心告罄,道:“徐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现在没空,你请回吧。”
徐敬年毫不尴尬,托着腮笑眯眯道:“没事,我在一旁待着绝不烦你,能看看你就行。”
白染衣脸都黑了,盯着他道:“徐公子是不是当真以为我乃天女下凡,不食人间烟火什么也不懂?我与你道不同,我不喜欢你,你能听明白吗?”
“没关系啊。”
徐敬年并不在意,“白姑娘喜欢什么样的,我努努力。”
白染衣哼笑了下,语出惊人。
终于轮到徐敬年脸绿了。
她说,我喜欢你爹。
“我钟情他很久了。”
白染衣一本正经,看起来极为认真,“所以,年儿,我和你不可能,我只把你当作儿子看待。”
徐敬年张了张嘴要说话,但白染衣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打断道:“你才多大?有五十了吗?不上五十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又摸了摸袖口,无意间瞥到东方掩着半张脸在笑,忍不住想骂一句。
她伸手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借点钱。”
东方不明所以,但还是递了一枚银子过去。
白染衣看了他一眼,大概意思是“你给多了,我不还。”
东方没说话,笑的眉眼弯弯。
白染衣没看他,将银子递给徐敬年,道:“这是还你方才的,剩下的就当作给你爹的聘礼押金,劳你递至他眼前,多谢了。”
其实想通过他搭上徐正海的人,徐敬年见的多了。
白染衣不是第一位也绝不是最后一位。
他当然不会觉得白染衣真是一位玉女,不沾半分烟火。
身在红尘中哪有人真能全身而退?名利情爱但凡沾了一点儿就会面目全非。
徐敬年看着手里的银子纠结了好一会儿,不知该怎么接这“戏”
。
正巧这时店小二端来了面,一共四碗,桌上几人自然的分了去,独独落了他的。
东方半真不假的歉疚道:“徐公子,我们这粗茶淡饭的你怕是吃不惯,今日就没点你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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