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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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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鸾低头哂笑，语调轻松，不紧不慢地反问他：&ldo;冯大人可是气糊涂了？我敲得乃是鸣冤鼓，不是自首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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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放肆！

&rdo;冯禹吹了吹胡子，拍案而起，指着她吼道，&ldo;你有什么冤可鸣，一个朝廷重犯，本官念你昔日于朝廷有功，这才准你多说了几句，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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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冯大人息怒，民女此举并非有意消遣大人，而是确有冤屈要鸣。

&rdo;林鸾笑得坦荡，目光炯炯毫无惧意，&ldo;顺天府前的鸣冤鼓乃是高祖皇帝为咱大明百姓特设的，目的就是要铲jian除恶，还百姓一公道。

我也是这大明百姓中的一员，有冤就要申，这《大明律》上可没规定，朝廷要犯没有伸冤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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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你你你……&rdo;冯禹被她噎得够呛，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心中满是诧异，他曾在北镇抚司与这丫头打过照面，深知她是个比谁都古板严肃的主，怎么这才几日不见，就变作了这副油嘴滑舌的模样？

&ldo;哼，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冤情？&rdo;冯禹整了整衣襟，赏了她一记白眼，从鼻尖里挤出一声冷哼。

&ldo;民女，并无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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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么！

&rdo;冯禹一口气没喘匀差点昏过去，颤巍着一只手就要往那筹子筒摸去。

林鸾挑了挑眉，挺直背脊冲他郑重行礼叩头，朗声说道：&ldo;民女虽无冤可鸣，可登州的百姓却非如此。

民女今日一行，就是为了冒死替他们走上公堂，帮他们开口申辩登州侵地一案，所告之人正是那东厂提督商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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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六月惊雷赫然劈中，衙内一时寂静无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怔怔看向林鸾。

惊堂木再次响起，却是从冯禹手中无意滑落，于案几上发出绵软音色。

&ldo;你，你，你……你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吗？&rdo;冯禹咽了咽口水，一个不留心抻到了舌头。

&ldo;知道。

&rdo;林鸾挺直身板回视他，&ldo;不光如此，民女还知道皇上最近为此事劳心劳力，给刑部施压，限其七日内揪出幕后黑手。

若我没算错，今日刚好是第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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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是问你这个！

&rdo;冯禹不耐烦地挥舞双臂，从案上探出半副身子压低声音问道，&ldo;本官说的是，你可知自己指控的是谁？无凭无据，你可莫要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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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原来冯大人担心的是这个。

&rdo;林鸾强忍住笑意，在他彻底翻脸发作前，又开口宽慰道，&ldo;大人请放心，我既然敢敲这鸣冤鼓，便是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定不会随意攀咬诽谤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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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禹敛眉坐回太师椅上，捏着嘴上的青须迟疑不决。

&ldo;大人知道，刑部尚书纪英素来耿直念旧，乃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倘若大人此时能为他雪中送炭，他定感激在心，大人今后的仕途也定能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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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这等着呢，想借他这块垫脚石去找那纪尚书……冯禹促狭起双眼自上而下将林鸾好一番打量，那人笑得没心没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满是挑衅，像是在嘲笑他不敢妄动。

一腔无名火涌上，心中反复掂量这其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