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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的酒柜里放了些酒。
柯江开了一瓶,亲自倒在酒杯中,与人干杯。
谢白景只浅酌一口,他也不在意,自己仰头喝了大半杯,放下酒杯时舒服得叹一口气,眼睛里都落了星星点点的光亮。
他们共同坐在客厅的一座单人沙发上,谢白景坐得挺直,而柯江则半个身子都倚靠在谢白景身上。
两人沉默无言地对饮,甚至无半点下酒菜,一人的酒杯始终不动,另一人则持续地仰头再仰头,直至面颊上泅出红色。
谢白景终于看不过去,伸手攥住柯江的手腕:&ldo;够了,少喝点。
&rdo;
柯江甩了一下,没挣脱开,反而让液体洒出些许。
他酒量不差,喝过几杯后,复杂的心情也渐渐平复,顺从地放下酒杯。
他确实不是六岁的小孩儿了,总不能让比他还小的人来哄他。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谢白景平静地抬手,碰在他的发顶。
年轻人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掌心总是有着干燥的温暖,在抚摸他的头顶时,用力并不大,甚至只能感到一片温热抚过发梢,好似一片轻柔的羽毛,盖在狰狞的疤痕上。
柯江的眼睛微微睁大。
&ldo;上次你这么摸我,&rdo;谢白景简短地解释。
柯江想起来之前谢母住院,他便是这么尝试安慰人的,面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ldo;你知道我更想要什么吗?&rdo;柯江笑着指指唇角。
谢白景收回手,稍微歪头,亲吻在柯江指向的地方。
男人的吐息中还有酒精的味道,在唇与唇相触的时候,立即热情地给予回应,双唇分开,显出承纳的姿态,将所有的情绪都包含在其中,细密地含吻并吮吸。
将将分离时,柯江舔了舔唇,持起杯子抿一口酒液,接续上一个亲吻。
微辣冰凉的液体在口中过渡,很快消失不见,只觉得两人所接的地方极其滚烫,这种燥热的温度从双唇弥漫至两颊与耳根,柯江吞咽不下唾液,唇角边亮晶晶的,难耐地拉扯下年轻人的领口。
日暮之时,漂亮的暖色的夕晖穿梭过城市密集的钢铁大厦,从大大的窗户中投进,将交颈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柯江喃喃道:&ldo;白景,别离开我。
&rdo;
他这句话说得很轻松,甚至没有任何特殊的语气,而谢白景的心脏却猛然悸动。
面前的男人,一大半身子处在初夏落日的投影中,白皙的面颊都近似受神的光晕,周身镀了金边。
他的唇瓣泛红,瞳孔透彻得如同刚刚搅拌的蜂蜜,声音软哑,毫无顾忌地表达自己的孤单与眷恋,告诉对方正被需要,几乎能完美地满足一个人所有的自傲与轻飘飘的虚荣感。
谢白景本该在此沉默,但他却鬼使神差地:&ldo;嗯。
&rdo;
晚上入睡之前,柯江寥寥几句地谈及他祖父逼婚的事儿,语气轻松,如同在分享别人的八卦。
更多的,还是分享他小时候的趣事,比如他如何从祖父那获得比兄长更多的生日礼物,比如为了他玩得开心,祖父特地购下的马场,比如家中兄弟的矛盾,他永远被护在人身后,比如他不想学金融,家里便松口让他学想学的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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