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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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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瑞尔忽然想起鳄鱼的故事。

她问母亲，你为什么变成人呢，妈妈?桃乐茜回答说，自己放弃了鳄鱼的身份，变成一个母亲。

把这个故事想象成寓言，想象成母亲在用另一种形式坦白过往，会不会是自己想太多了?难道，这个故事原本就是母亲编来逗小孩的，洛瑞尔真的过分解读了吗?她想起那天下午，桃乐茜在镜子前转着圈儿，整理那条漂亮裙子的肩垫。

八岁的洛瑞尔睁大双眼，问桃乐茜她是怎么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的。

母亲说，嗯，我总不能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对吧?至少，不能一次全部告诉你。

改天再问我吧，等你长大些再问。

洛瑞尔现在就想问妈妈这个问题。

她忽然感到浑身燥热，餐厅里其他食客拥挤喧哗，比萨炉吹出一股又一股热浪。

洛瑞尔打开钱包，拿出两张二十和一张五元的钞票放在账单下面。

她拦住格里：&ldo;说好了，这顿我请。

&rdo;她没说，这是自己把灰暗的往事甩进格里明朗的世界后，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ldo;走吧，&rdo;洛瑞尔穿上外套，&ldo;我们散散步。

&rdo;

他们穿过国王学院的广场，回到剑桥，餐厅里的谈话声逐渐随风淡去。

河边很安静，洛瑞尔听见小船在月色笼罩的水面上划过的声音。

远处传来钟声，那声音荒凉又隐忍。

某个教室里传来学生练习小提琴的声音。

美丽忧伤的琴声抓住洛瑞尔的心，她忽然觉得，自己来这儿是一个错误。

离开餐厅之后，格里一直沉默不语。

他推着自行车，勾着脑袋，安静地走在洛瑞尔身边，眼睛紧紧盯着路面。

洛瑞尔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出一切，让格里和自己一起背负这个过往的沉重负担。

她说服自己，格里应该知道真相，他一直被那恐怖的一幕紧紧缠绕。

但他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小得让人爱怜，如今他已经长大成人，是母亲的心头肉。

他无法接受母亲竟然做过这样的事情。

洛瑞尔想说点什么，她想跟格里道歉，想轻描淡写地说起自己对这件事的执念。

格里忽然开口说道：&ldo;之后怎么办?我们有什么线索吗?&rdo;

洛瑞尔看了看格里。

他站在路灯昏黄的光晕中，伸手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

&ldo;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打算就这么不了了之吗?我们应该查出真相，这是我们的过去，洛尔。

&rdo;

此刻，洛瑞尔觉得自己很爱格里。

&ldo;有点线索。

&rdo;她屏住呼吸，&ldo;既然你提到了，我正好告诉你。

今天早上我去看望妈妈，她有些神志不清，说让护士碰到鲁弗斯医生时让他过来一趟。

&rdo;

&ldo;这没什么奇怪的呀!&rdo;

&ldo;但她的医生名叫科特，不是鲁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