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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我他妈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rdo;他情绪骤然失控，愤怒全部给自己。

&ldo;就因为他所谓遵守承诺的信条，就这么终结一个人的生命?&rdo;季白凌觉得荒谬，&ldo;薛洪升就是他妈的垃圾。

他太自私。

我不明白，即便季远见我一面又能改变什么现状?后来才想清楚，原来薛洪升就只是单纯的心理变态，所以他身边的人才会发疯一般的想逃开。

&rdo;

秦往静静地听着，将季白凌揽进自己的怀里，安慰小孩一样在他背上轻轻拍着。

季白凌闷声开口，孱弱的声音像是裹上了冰渣。

他说，秦往，是我害死了季远。

是我。

&ldo;不是。

&rdo;秦往抱紧季白凌，只能重复这两个字。

&ldo;杀人偿命，我也该死的。

&rdo;季白凌说着，&ldo;我是真想一死了之……可季远十三年来最想要我改掉的恶习就是懦弱与逃避。

所以我怎么能死呢?那不是连他那最后的夙愿也要被我摒弃了吗?那样我才真是罪无可赦。

&rdo;

也许他真的不该来这个世上，像颗灾星似的，害了一个又一个的人，譬如百灵，季远，还有他们背后发散开来的家庭。

可这绝望的生活却总带给他希望，让他遇见那些美好得熠熠生辉的人，美遥阿姨，季远，还有秦往，让他逃开一切的勇气也丧失，因为有留恋，因为被赐予了不死的火焰。

季白凌像是在笑，&ldo;守护这件事，对前提条件与客观因素的要求实在太高，当我以为我会有能力改变一切，却发现时间从来不愿意给我机会，我在意的人最终会一个一个的消失。

可我也有想要守护的人，哪怕我只是个废物。

&rdo;

&ldo;你不是废物。

&rdo;秦往感觉到自己掌下的身躯微微颤动，他说着，&ldo;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最勇敢的人，最光芒四射的人。

&rdo;

秦往带着最虔诚的口吻，像是信徒接受上帝的洗礼，&ldo;我会永远陪着你。

&rdo;

&ldo;听着，季白凌。

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上你，我当时没有回答，是因为我觉得你太好，像是一束光，明亮美丽，握在手里却没有任何实感。

你该知道我阴郁，我暴躁，封闭自己，也想逃离整个世界。

可你来了。

&rdo;

秦往强调着，&ldo;你不是废物，你是我的光。

&rdo;

太重了，秦往的这一句话，讲的太重了，让季白凌难以承受。

他和秦往隔着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望向秦往的眼却是遥遥的，像隔了重重云雾。

秦往怎么会这么想呢?分明是秦往亲手将他拖出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