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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昭侧目用严厉的目光瞥了张预一眼。
张预顿感背脊发凉,万没料到一个年纪与自己不相上下者,竟有这样锐利的气势。
那“村夫”
同样注意到祖昭神色的变化,即便在他的脸上也略微闪过一丝诧异。
祖昭回过头来,平静的看向“村夫”
,语气波澜不惊的问道:“若壮士信任在下,还望能与在下坦诚相待。
在下虽然年少不更事,但最基本的江湖道义还是了然于胸。”
“村夫”
对露出欣赏的脸色,颔首道:“祖公子年纪轻轻却心怀道义,让在下甚是佩服。”
被吊悬在树枝上的张远相距二人并不远,对于二人的对话同样听得清清楚楚。
他深知祖昭绝不像自己的弟弟张预那样冲动莽撞,必然会把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
与其坐等受辱,还不如敞怀坦白,省得一点颜面也无从挽回。
一念及此,不等“村夫”
开口述说事发缘故,张远强撑着一股底气大声叫嚷道:“没错,正是我张文义故意寻这人的麻烦,结果艺不如人,反教他人绑了起来。
论武艺,我输得心服口服,别无二话。
今日是我张文义不对,无颜向祖公子讨援,偏偏张预那厮不识好歹,竟要劳烦祖公子远来,反而看了我的洋相。
我张文义敢作敢当,有错就认,这会儿,是我错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已尽显嘶哑。
面对张远突如其来的主动坦白,在场众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意外。
张预已然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这会儿该说些什么,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祖昭早就猜出事情的大概,因而也没有太多意外,张远能有这番觉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不至于让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他倒是对张远有这般觉悟很是欣慰,可见对方或多或少是有风度的人,绝非纯粹的市井流氓。
“村夫”
嘿然一笑,说道:“算他识相。”
张预气急败坏,忍不住追着较劲了两句:“今日出来的人少,算你走运。”
“村夫”
闻得这话,不屑一顾的回了一句:“来再多人又有何惧,我韩义公怕谁?”
祖昭听得这神秘的“村夫”
自报家门之后,心头顿时有了一些震动:韩当,字义公。
他记得东吴名将韩当原本就是幽州辽西郡令支县人,令支县与徐无县本是相邻接壤,两地之间互相往来并非什么难事。
不仅如此,史书上记载韩当善射,臂力过人,第一次相见时对方便已经表现出对弓射之术的喜好。
看来,正是韩当韩义公本人无疑!
还被绑缚着的在张远冲着胞弟怒道:“阿预,你住嘴,莫要再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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