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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衾的心底又掠过那张肖似东淑的脸。
他其实知道,以萧宪之能,恐怕也收到了什么风声。
但是要当着萧宪的面承认自己是去找“萧东淑”
的,可偏扑了个空,他却张不了这个口。
于是回答:“小事罢了。”
萧宪也没有追问,只道:“镇远侯虽是将才,却是个野性难驯的杀人魔王,李大人重用此人,可要小心,别调教不成,却给狼反噬一口。”
李衾微笑:“原来萧大人是在担心我。”
萧宪冷笑:“这不是担心,也不是提醒,只是留这一句预言在这里。
我等着看你怎么给那狼崽子反咬而已。”
李衾笑而不语,只看了一眼外头水淋淋的地面,温声道:“天黑下来,萧大人小心地滑。”
“多谢李大人提醒,”
萧宪却瞥了眼李衾还有湿的头发:“李大人那头发还是弄干了为妙,湿淋淋的落下头疼症就不妙了……总归你爱死不死,只别耽误了我的正经事。”
李衾知道他指的当然是彩胜在东宫一事,便淡淡道:“那不仅是萧大人的事,更是我分内之事。”
萧宪又淡哼了声,迈步往外走去,外间林泉急忙跟上送客。
且说萧宪离开了李府,乘着轿子一路回府。
此刻夜雨初停,但路上仍没什么人,静悄悄的,只有湿润的水汽,一阵阵地从轿帘的缝隙中冲了进来,带着皇都初春的那种半是微醺的气息,又有别样的静谧。
轿子走到半路,突然间有一阵大声喧哗传了过来,听着像是打架,格外的突兀。
萧宪很诧异,问道:“什么事?”
外头的侍从忙去查探,回来笑道:“回大人话,好像是五城兵马司的一些官儿,从张府内退席出来,正、要……往花街去。”
萧宪扬眉。
此刻只听到有人大声笑道:“本侯做东又怎么样,有本事今晚上都别退缩!”
萧宪听这声音放肆张扬,又且陌生,便不由掀起帘子往外看了眼。
遥遥地果然见前方的路边上,有几道人影,勾肩搭背,三三两两的,多数体格彪健,果然都像是武官打扮。
但其中一个尤其醒目,他身着绛红色的袍子,容光焕发,灯影下越发显得眉眼风流,尤其难得的是那通身的气质,仿佛天生的飞扬跋扈。
正外头的随侍低低道:“那说话的人,便是李尚书大人力荐的镇远侯,小侯爷李持酒。”
话音未落,那人丛中的少年忽然扬眉看向此处。
夜色中双眸竟像是鹰隼般的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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