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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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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哪里肯听？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心被吊得七上八下的，正待说话，射影楼的门被打开，露出苍玄的身子来，很快，苍玄退到一旁去，一道玄色的身影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是清逸王。

&ldo;参见老爷子。

&rdo;苍堇赶忙躬身行礼，见清逸王并没有回应，苍堇看了楚慕一眼，蹙眉退了下去，关上门。

楚慕一笑，琥珀色的桃花眼笑得弯弯的：&ldo;看来我又&lso;做错&rso;了。

这段时间总是&lso;做错事&rso;，三番两次地把大长老从宗祠中逼出来，百忙之中还要抽空来教训我，真是罪过。

&rdo;他刻意咬紧了&ldo;错&rdo;这个字眼，说是错，语气里连半分认错的意思都没有。

清逸王听见他轻佻的语气，不由地蹙眉，冷哼道：&ldo;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暗夜十二骑是什么身份，是你可以随意动用去找人的吗？！

自己的罪孽尚且没有洗清，却擅自出了思过堂，暗夜宫的规矩，大楚的祖制，是哪一条教你这样做的？！

别忘了，你的身份是什么！

你凭什么这么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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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次，楚慕却没有被他不留情面的训斥动摇半分，相反，他的笑容越发地惑人了，又礼貌又亲切的样子：&ldo;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的身份大长老想必比我还清楚，暗夜十二骑我有没有权利动用，大长老就更清楚了。

是啊，我有罪孽，这一点我很清楚，自从我出生开始，就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大长老，我想问一句，就算我今天不这样做，我的罪孽就能够洗清吗？&rdo;

他观察着清逸王，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冷，楚慕顿了顿，又笑道，声音清朗，语气轻松：&ldo;怕是不能吧？就算我在那思过堂里一直待上二十年，大长老怕还是会认为我罪孽深重。

既然如此，又何必假惺惺地多此一举呢？做是错，不做也是错，一开始就是错，到最后还是错，大长老，您心里面都已经给我下好了定论了，却还拿那些祖制宫规一而再地压制我，这样，您心里面就很畅快了，是不是？&rdo;

&ldo;住口！

&rdo;清逸王终于忍无可忍，冷笑：&ldo;一日不见，你倒是明白了不少道理，祖制不听，宫规抛却，谁人借你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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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长老，别生气。

&rdo;楚慕还在笑，语气依旧轻松，眼瞳中却昏暗不明：&ldo;大长老生气，不过是因为养了二十年的棋子居然自己跳了一步，不听从您的安排了。

对，祖制如此，宫规如此，向来如此。

可是，祖制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宫规定下了就不能改吗？从前我以为我这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了‐‐听大长老的话，行尸走肉地活着，十年、二十年、一生，时间长短又有什么分别呢？我的命从来不是我的，我活着不过是因为你们需要我活着，不过是祖制和宫规要我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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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声音越大了，楚慕看着清逸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表情的变化，摇摇头，继续道：&ldo;现在，不一样了。

大长老，我欠你的，会还的。

可是我的命、我的人生，再不是你可以掌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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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逸王不吭声，背着手站在那里，奇迹般地没有出声，而是选择听下去。

楚慕的声音含笑，带上了一丝柔情：&ldo;大长老，哦，不，父亲，我找到自己的爱人了。

从前，我也这样告诉过你，可那时候自己心里多少是有些不确定的。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也不知道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父亲，你相信吗？我不爱你，我也不爱我自己，可是，后来我知道了，我爱她，发了疯着了魔似的爱着她。

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为什么呢？她不过是一个傻傻的小丫头，她的身份卑微渺小，她什么都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