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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让这些日子快憋疯了。
所有情绪都被闷在高压锅里,而盛燃的消失无形中加深了他的烦躁与不安,他脑海中绷着一根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断了。
余让翘了晚自习,去超市买了一打旺仔牛奶和几包qq糖,他有阵子没见到吴老二了。
喜极而泣的重逢画面没有出现,不过是小胖子又邋遢了几度,卷毛长长些遮住了眼睛,还打了几绺结。
“三哥,你跟二哥怎么都不来找我玩?”
吴老二不明白天天溜达在身边的哥哥们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他每天面对唉声叹气的爷爷和喜怒无常的爸爸,独自躲在被窝里哭了好几次。
余让蹲在院子菜地里,笑眯眯地看着他:“晚上带你下馆子,给你点爱吃的炒螺蛳,好不好?”
吴老二开心极了,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脏兮兮的小胖手,迫不及待地去拽余让。
盛燃爱吃的馆子,盛燃爱点的小菜,盛燃坐过的位置。
余让觉得自己大概真的疯了,事关盛燃的一切,他都想紧紧握着,就好像吴老二一样,似乎成了他与盛燃间某种独一无二的羁绊。
是连祁年都不曾有过的羁绊。
他喝了几瓶酒,听着老二说学校里的事,小伙伴的事,远在内蒙古的亲哥哥的事。
过年的时候吴豆豆就能回家了。
是啊,过年了都该回家,可是自己的家在哪里。
小镇里不懂什么万圣节,更没有塞着灯泡的南瓜灯,倒是饭馆老板娘蒸了一锅老南瓜,送了两片给他们。
这个节算是过了。
余让把老二送回家,自己在空旷的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最后停在车站外。
他忽然觉得好笑,脑海中莫名闪过依萍与书桓在车站重逢的画面。
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在夜晚清晰诡异,余让刚转过身,一记重拳就砸在了脸上,等他看清来人,心里某块石头扑通落了地。
孟宇麟又挥来第二拳,余让侧身一躲,顺势抬起膝盖顶在他小腹上,二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老子他妈的打死你!”
孟宇麟用了全部狠劲,压着余让死死掐住他的脖子,“都他妈因为你,雨璇被她爸妈接走了,我跟她再也没可能了!
你他妈害死老子了!”
余让抓住他的手腕,咬着牙憋红了一张脸:“视频不是我传的,我说过,我没有录像!”
“你当我是傻子?我他妈会信吗?”
孟宇麟松开一只手拽住他的头发,把他脑袋拎起来朝地面狠狠一砸,“如果不是你带雨璇去卫生院,她怀孕的事怎么会被别人知道?明明我们都已经快处理完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这世上原来还有这样的道理。
狗咬吕洞宾,恐怕也不是这种咬法。
头晕窒息的滋味弥漫至四肢百骸,余让感到脑部充血,自己快要死了。
孟宇麟还在骂骂咧咧什么,时间好像在那一刻静止了,任何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好像钻进了耳朵里,又好像下一秒就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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