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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头牛哎,会不会有疯牛病?
虞锦还在出神,终于发觉眼前正有人在跟她说话,低眼看过去。
楚休一脸的惶恐。
因为她近来待他们尚可的缘故,这种惶恐在他脸上早已不多见。
但现下出现倒也正常——刚才的事,是太险了。
虞锦乜了眼屏风,不咸不淡地开口:“你哥哥自己疯了不要命,跟朕有什么关系,朕才懒得计较。”
正在屏风后更衣的楚倾动作一顿,又听她继续说:“你去问问他干了什么——朕给他把野牛引开,他还敢回身追那牛。
怎么的,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不能给朕留个骂名是不是?”
这话听着是跟楚休说的,但是明摆着醉翁之意不在酒。
楚倾哑了哑,启唇解释:“臣是怕它冲着陛下去。”
“说得好听。”
她冷笑着挪开眼,边扶了楚休一把边又道,“牛跑回来的那方向,恰能与侍卫们相逢,侍卫们不就正可以了了这险情?你说他若不是自己想送死,追个什么劲!”
屏风后又说:“那牛困兽之斗,已然疯了,非人或马能抵挡,臣怕它硬闯过去伤了陛下。”
“可拉倒吧!”
女皇拍案而起,执拗地又拽楚休,“你听他这是什么话,明知野牛疯起来非人或马能抵挡,他还自己往上扑?”
楚休不知所措。
他恍惚感觉他们这就像寻常夫妻间的斗嘴,但为什么要把他夹在中间?
女皇深吸气,终于也察觉自己有点失态,铁青着脸又坐回去。
楚倾很快更完了衣,从屏风后踱了出来。
他换了身银灰的寝衣,沾满血污的手也洗净了,缠了白练,整个人看起来又是那副干净雅致的模样。
她的目光冷冷地睃过他的手,语气里又是惯见的嫌弃:“包上做什么,多此一举,还得解开再让太医看!”
楚倾抬手看了看手上的白练,倒不太在意:“没什么大事,不必看了。”
女皇挑眉,冷言冷语:“不行。”
你再解锁个破伤风大礼包!
楚倾无奈,只好再将白练解开。
太医也知他们从前不睦,现下更感觉到二人之间的官司,只得尽量降低存在感,不与他们任何一人出现眼神交汇。
清了伤口、上了药,又重新包上。
太医告了退,楚倾瞧瞧虞锦的脸色,看她还铁青着脸。
真生气了?
他心里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回想刚才躺在地上的时候,她的手在他身上东摸西摸,分明是担心更多一些。
——于他而言那种担心匪夷所思,倒是生气的样子更为正常。
可两相结合在一起,还是这突然而然的生气看起来更没解释。
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虞锦很快感觉到了他若有所思的打量,也知道他在打量什么。
她生气生得奇怪。
其实她也没想明白她哪来的火气,好像就是在没道理地瞎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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