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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庄之蝶哪一日真的不再爱她了,她就堕落呀,她就去和任何男人睡觉,疯子也行,傻子也行,强盗小偷都行!
庄之蝶愣了,也变了脸,唬道:“你胡说,不准说这样的话!”
唐宛儿却流下了泪,说她不说了,再也不说了,还问庄之蝶生气了吗?庄之蝶拍了她的屁股,拍得啪啪响,说他当然生气的,你们这女人真不知一颗心是怎么长的?唐宛儿就把他搂在怀里吻。
三吻两吻的两人就不知不觉合成一体……待到看时,那垫在身下的枕头上已有一处红来,两人才皆后悔,因为医生吩咐过手术后一个月里不能同房的。
庄之蝶问唐宛儿这阵儿身子感觉怎么样?唐宛儿说没事的,只是把枕头弄脏了,看着那一处红,竟用钢笔就在红的周围画,画成了一片枫叶。
庄之蝶就笑了,说:“好!
‘霜叶红于二月花’;待会儿下去吃饭,买了针和丝线你再绣了,谁也看不出来,倒赞赏这枕头也成艺术品了。”
两人又玩乐了一回,眼看过了饭辰,准备上街吃饭和买针线。
刚一下到楼口,与牛月清正好碰个照面,两人脸都吓白了。
庄之蝶忙对着惊慌失措的唐宛儿说:“宛儿,你看你大姐怎么也来这儿了?”
牛月清说:“我满世界老鼠窟窿都寻过了,你们才在这儿!
宛儿你脸色不好?”
庄之蝶说:“咋能好的,她要我帮她找一份临时工干干,我说找环卫局杨科长吧,就领她到杨科长家。
没想那杨科长倒摆架子,待理不理的,我们起身就走了。
哼,我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的!”
牛月清说:“寻那临时工能挣几个钱的?你好好在家待了,让周敏多写几篇文章也就是了。
现在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找一个科长不如直接去寻了他局长!”
唐宛儿就说:“大姐说话容易,周敏靠写文章挣钱,那我这嘴早就要吊起来了;如果他有庄老师那支笔,我也安安心心在家伺候了他,也不像大姐这样还要去上班?”
牛月清说:“那这样吧,洪江再要编书,我让洪江把周敏也拉进去!”
庄之蝶就问牛月清:“你别先把话说死,到时候洪江不愿意了,你又给周敏怎么说?这么急地到处寻我有事儿?”
牛月清说:“可不有急事!”
唐宛儿就说:“是我耽搁了你们,真不好意思,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就走了。
牛月清说:“上午我正上班,龚小乙找着我了,他一见面就哭,倒把我吓了一跳,他怎么更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我问有什么事,他说他要找你,是他爹犯了事,还是为了老毛病让关进去了,捎出来的话是让他找人说情,争取罚款了结。
可他娘回天津姥姥家了,他一是找不上人,二是即就是罚款他手里也没个钱的,就来求你了。”
庄之蝶听了,说:“莫不是他买大烟又没了钱,来骗我们的?前几日我见过他,并没有听说他爹出事嘛!”
牛月清说:“我开头也是这么想的,要叫他说实话。
他拿了老龚捎出来的字条,那字我能认得,是老龚写的。”
庄之蝶说:“老龚为这毛病去局子也不是两次三次了,哪一次不是抓进去写些字又出来?没事的,除非他的手让人剁了!”
牛月清说:“我何尝也不是这么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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