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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筒一面霍然露出个缺口,副官握住另一端鼓足气一吹——
“咻!”
一枚银针自缝隙间射出,擦过齐聿白鬓边,截断一缕发丝轻飘飘地落下。
齐聿白面上仍维持着得体的微笑,泰然自若,不失礼度。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要对齐某用私刑么?”
他语调镇定。
“昭懿公主倒是交待了可对少卿用刑,不过,只要进了皇城司的大门,我不动用极刑也能撬开任何一张嘴。”
萧云铮道。
“啊,在下的未婚妻被娇纵惯了,言行轻浮,随心所欲,让殿下见笑了。”
齐聿白状若无意地叹了声,望向萧云铮的那双眼晕开浅淡的笑意。
他本不必答这么一句,可开口的瞬间,男人的直觉悄然压制住理智一瞬,激起了齐聿白心底某种隐秘的锋芒。
齐聿白看不上这个未婚妻,但既然两人定下了婚约,殷灵栖便是他齐聿白的所有物,自别的男人口中听到她的名字,心里总是不大舒服的。
“见笑?我并不认同齐少卿的见解。”
萧云铮眼底一片冰冷,“似乎只有齐少卿——公主名义上的未婚夫认为她见识浅薄、碌碌无能。”
“世子殿下这话,听起来倒比我这个同公主定了婚约的夫君还要了解她。”
齐聿白感受到了威胁,面上仍维持着平和,言语却不经意间露了锋芒。
“是又如何。”
萧云铮勾了勾唇,出其不意反问:“有何不可?”
齐聿白面上忽然绷不住了,伪装出的得体温和裂开了一丝缝隙。
这是来自另一个男人对他的直白露骨的挑衅。
亦是他的未婚妻对于夫权的挑衅。
“殿下不是一向同公主不对付么,怎么,今时今日竟也变了。”
他尽力维持着平和的模样,言语却不由自主生出了刺,扎进他的自尊里,鲜血淋漓。
“公堂之上只论公事,至于私事……”
萧云铮居高临下望着他,冷笑,“以齐少卿的地位,远不配过问我的事。”
不配……好个不配……
齐聿白气得无奈一笑,只觉昨夜咳血咳得厉害,如今胸腔又在隐隐作痛。
“言归正传,齐少卿也看到了,方才雾刃演示了一遍,这竹筒才是濯缨一宴行刺案的关键证物。”
萧云铮取过竹筒,扣动另一处机关,竹筒敞开另一处豁口。
“特制的竹筒,可供刺客潜伏于水下通气呼吸,亦可放出暗箭。”
他放下竹筒,盯着齐聿白:“若刺客埋伏于水下,待到筵席开始后利用飞针暗算守卫,之后再浮出水面行刺,一切便可解释得通了。”
“这同在下又有何干系。”
齐聿白经历了方才的刺激,温润的外表亦藏不住他呼之欲出的敌意。
“这凶器的材质可不一般,紫竹剥皮制成,轻巧坚韧,富有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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