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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2页）

儿臣翻墙的本事就是那时候跟着二哥练出来的，不然也不会有今日这场乌龙了……&rdo;

&ldo;谁跟你说今日这一回是场乌龙了？&rdo;

皇上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不着痕迹地揉了揉眼睛，轻咳了一声正色道：&ldo;朕原本算计得好好的，只要他敢来行刺，就以天罗地网将他擒住，再借此对金家发难，就算不能彻底击垮，也好歹削弱些他们的力量，叫他们不要总是觊觎着这一片天下‐‐谁知道这边一切都已准备好了，你小子居然给朕来了这么一出。

还敢生气朕不曾事先告诉你，朕比你还生气呢，叫朕找谁说去？&rdo;

穆羡鱼原本调动情绪讲得正起劲，打算着叫自家父皇感动之下答应自己不要换太子的请求，却不料话题一转便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张口结舌地滞了片刻，居然当真觉出了几分心虚来，轻咳了一声讪讪道：&ldo;父皇息怒，儿臣也是关心则乱……&rdo;

&ldo;若不是念在你关心则乱的份上，朕非要叫他们多捆你一阵子不可。

&rdo;

皇上瞥了他一眼，却也实在硬撑不下去，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极轻地叹了一声：&ldo;也实在是个傻孩子，朕都已经那么不管你了，你何必还要在意朕的安危，大晚上的还在这房顶上面到处乱蹦……&rdo;

&ldo;父皇，儿臣觉得您口中的描述有些不妥，儿臣明明是一路潜行飞檐走壁，怎么就成了到处乱蹦了？&rdo;

穆羡鱼不由微愕，忍不住反驳了一句，顿了片刻却又轻笑着叹了口气，垂了目光缓声道：&ldo;其实儿臣当初也动过索性什么都不管了的念头。

总归当初在商王府的七年儿臣过得不怎么样，后面在宫里的十来年，却也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念书，换了些人来叫儿臣灾星，再换了堵更高更难爬的宫墙罢了……&rdo;

&ldo;你们两个居然还敢翻墙出去‐‐简直胆大包天，恣意妄为，朕回头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那个没有规矩的二哥不可！

&rdo;

皇上一时几乎不知是该痛心疾首还是该感动于这两个孩子的兄弟之情，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重重敲了两下桌子。

穆羡鱼却也没有半点儿犹豫，点了点头顺势便开始添油加醋：&ldo;儿臣从小就习惯了跟着二哥，有什么事也都是二哥带着儿臣去做，如果没了二哥，儿臣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父皇，儿臣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由本来应该做这件事的人来干，您觉得呢？&rdo;

&ldo;怪不得绕了这么大的一圈，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朕呢‐‐看来你二哥把该说的都和你说了？&rdo;

皇上不由微挑了眉，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穆羡鱼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ldo;大概不光是该说的，连不该说的二哥也跟我都说了。

儿臣如今已明白了父皇的苦衷，知道父皇是为了保住儿臣的性命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自然也不会再对父皇心存什么不满……&rdo;

&ldo;什么叫出此下策‐‐朕的主意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好么？&rdo;

皇上没好气地瞪了这个儿子一眼，望着他身上仿佛带着的那个熟悉的影子，目光不由微凝。

怔忡了半晌，终于还是极轻地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苦笑道：&ldo;或许也确实像你说的，这不是什么好主意‐‐其实朕也不光就是为了你。

朕不愿见你，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哪怕有再多的理由，再充分的解释，也没有人能补偿你这些年一个人经受的委屈，朕亏欠了你的，无论用什么来换，也注定不可能弥补的回来……&rdo;

&ldo;父皇，您这么下套是不行的，这一招二哥早就对我用了不知多少次，我都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rdo;

穆羡鱼坐在桌旁，俨然连个感动的反应都欠奉，垂了视线毫不留情地戳穿道：&ldo;您不要以为这样说过之后，再夸上儿臣两句懂事体贴，顺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能忽悠得儿臣接下二哥的那个位子‐‐不瞒父皇，儿臣对那个位子根本就没什么兴致，也一点都不打算接过来。

儿臣连驸马都给您找好了，也许您还不知道，我们两个应该是生不出孩子来的……&rdo;

愕然地望着这个为了不当太子已经开始自暴自弃的儿子，皇上一时竟也不由语塞，半晌才忍不住摇头失笑，无奈地叹了口气：&ldo;就算你真不想接这个太子，也总不必这样不由情面罢？好歹也要等朕晓之以情之后，开始动之以理的时候再打断‐‐你现在就不叫朕说下去，那后头要夸你的那一段该怎么办，朕还得再刻意找个由头再说一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