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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3页）

侧头看越过自己拄在桌上的玄色臂膀，杨聆蝉心中百味陈杂，此言阴戾但清晰，燕旗应已把狼头摘了，果不其然，妥木斯惊愕道：&ldo;你是，燕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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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旗不予理会，直接道；&ldo;我虽不愿陷生民于水火，然我雁门守军绝无怯战之心。

你主动求和在先，又百般要求，辱我使臣，究竟是谁欺人太甚？数十年既守过，继续与你打下去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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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木斯怒极反笑，满脸横肉虬结，道：&ldo;燕都护真是强硬。

&rdo;

燕旗亦笑，露出森森犬牙，&ldo;妥木斯，开年后你未在我这占到半分便宜，总势不过与我成犄角对峙。

岁币已上报朝廷，经略使也允诺开边通商，你何来勇气，还妄图这许多！

&rdo;

七宝短匕被从桌面拔出，掷落地面，燕旗丢罢看也不看，犹盯着突厥人道：&ldo;停战，待朝廷赐岁币，通商，就这样。

如不接受，你我便各自归去，厉兵秣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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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木斯目眦欲裂，燕旗同样不为退让，来自不同人的两条手臂坚铁似按于桌面，仿佛是两头对抵公牛，一时间双方护卫亦剑拔弩张。

杨聆蝉坐在凳上，把二人看了一看，出言道：&ldo;妥木斯先生，请岁币书至长安行程将过半，通达圣听指日可待。

春分即至，漠北水糙生发，又有边贸可易物，突夷应暂不愁吃穿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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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势均力敌，妥木斯心知不宜放肆，见好该收，得了杨聆蝉这台阶，遂发话：&ldo;那好，我就暂时停战，等皇帝的岁币‐‐另外，还请杨大人在上疏中多美言几句，为我族向你朝天子求个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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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聆蝉又摆出和善笑脸：&ldo;哪里叫美言，尔族主动停战，理应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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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多谢杨大人。

&rdo;妥木斯抬头，剜一眼燕旗，&ldo;燕都护开边放我族牛马入关，我方罢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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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旗冷冷自鼻中哼一声，算作答应。

汉夷虽谈出了结果，终究是不欢而散。

妥木斯未达目的，异心又起，不打算再落座，转头要走。

燕旗满腹疑窦，正想一问杨聆蝉，也拉了人向外走，只是还未离帐，他又回头，对同样未出帐的妥木斯狠言道：&ldo;尔族要做生意，便老老实实进关买卖，若有借机生乱，困扰商民者，皆做敌军jian细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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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甲将军转过头时，身后人只能从肩甲与碎发掩映间窥得他小半侧颜，但见轮廓峻峭，眸光锐戾，加之头顶威武白翎，仿佛一将一顾，可慑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