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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连那一声&ldo;陛下驾到&rdo;都没能把她的神思拉回来，直至脚步声在背后响起，霍檀才恍然惊觉皇帝已下朝回来了。

&ldo;皇兄。

&rdo;她平心静气地拜下身去，很快，感到有人在身旁驻了足，兄长熟悉的声音中好像带了点犹豫，轻道了一句：&ldo;起来吧。

&rdo;

她起身起得费力，霍洹默了默，还是扶了她一把。

交由宫人扶着她落座，接着看向几步外沉默不语的云意：&ldo;怎么回事？&rdo;

&ldo;昨晚……&rdo;云意浅颔着首，扫了霍檀一眼，声音沉沉，&ldo;明宁长公主说她未行魇胜之事，臣信了。

&rdo;

霍檀后脊一僵，似未料及他会说出这番话来，意外不已地看过去，清亮的眸色中满是惊喜。

&ldo;恕臣冒犯……&rdo;云意没有再看霍檀，揖道，&ldo;如若……锦宁长公主也说自己不曾行过魇胜之事，陛下可会信她？&rdo;

&ldo;你说什么？&rdo;霍洹显是不解，一时不知此事如何能与云婵扯上关系。

略一思索，有了些许猜测，看向霍檀，带着询问的意思唤了一声，&ldo;阿檀？&rdo;

云意短舒口气，如实禀道：&ldo;昨晚臣奉旨搜查明宁长公主府时，确遭抵抗，长公主府有几十人丧命，禁军都尉府也死了十一人。

&rdo;他语中一顿，心下斟酌了一番言辞，续说，&ldo;后来臣追问长公主缘由，长公主说……此事再查下去，锦宁长公主脱不了干系。

如此，还不如让天下皆以为是她所为，坐实了罪名，锦宁长公主便不会遭疑……&rdo;

自是略过了霍檀担心他受牵连的一道。

霍洹眉头倏皱，又很快舒展开，安静须臾，问霍檀：&ldo;是皇太后的安排？&rdo;

&ldo;是……&rdo;霍檀低着头，点了一下。

霍洹又问：&ldo;究竟怎么回事？竟闹得你要为锦宁顶罪。

&rdo;

&ldo;不知道……&rdo;霍檀的声音低若蚊蝇，轻声一喟，又说，&ldo;臣妹那日去长乐宫问安时……偶尔听了两句，并不知细由。

只知母后要借巫蛊之事除锦宁姐姐和……指挥使大人，所以就加了小心。

别的做不了什么，只能将计就计替姐姐脱这个罪。

&rdo;

&ldo;冯家权势滔天，若来日有足够的罪证证明是锦宁长公主行魇胜之事，陛下……&rdo;云意眉头紧锁着看向霍洹，后者一声哑笑：&ldo;朕自然信她，卓卿君不必担心。

&rdo;

&ldo;皇兄……&rdo;霍檀抬头望过去，许是因为方才跪得太久，神色很有些恍惚，&ldo;不知冯家、母后是什么打算，皇兄打算……如何设防？&rdo;

宣室殿里气氛沉沉的。

红黑相间的纹路，平日里只显得肃穆，此时却显得压抑极了。

三人各自沉默着、思索着，却是久久都想不出个法子。

冯家是来阴的，还是无可赦的大罪，一旦闹出来，他可以信云婵而不责她，却是难堵悠悠众口，哪怕他是皇帝也没用。

是以自然是该提前设防的。

可既是要&ldo;提前&rdo;……

总得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左思右想，只觉得每一条路都在或近或远的地方会被封死。

哪个法子都有行不通的地方、哪个法子都不是万全。

如此过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