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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可是，回到这边屋子，她又闯了一个小祸她小便完，妈妈帮她提裤子，她急于去看电视机里正放的《猫和老鼠》，未等妈妈把裤子提好，就猛一抬头，撞了妈妈的下巴妈妈舌头咬出了血，痛得大叫一声，捂嘴靠在沙发上她看妈妈痛成这样，便在妈妈面前不安地来回走，最后站定下来，伸出一只小手，说:&ot;宝贝坏，不听话，打!&ot;说完自己使劲用左手打右手，打了好几下然后，走到电视机前，扭开头，说:&ot;不听话，不乖，不看电视!&ot;看妈妈没有反应，她哭丧着脸骂自己:&ot;宝贝是坏蛋&ot;我安慰她:&ot;宝贝不是坏蛋&ot;她坚持:&ot;宝贝是坏蛋，是小坏蛋&ot;表情是伤心的妈妈心软了，忍痛对她咧嘴一笑她顿时轻松了，找来一张纸，用红笔画了一些小圈，说:&ot;妈妈的嘴巴&ot;又用黑笔画了一些小圈，说:&ot;妈妈的眼睛&ot;我夸她画得好，替她贴在门上她朝那张画一看，仿佛突然有所发现，说:&ot;咦，妈妈笑了&ot;这是不到两岁的啾啾，小胖脸蛋，小翘嘴唇，既憨态可掬，又眉清目秀，憨中透着一股灵气

每天晚上，爸爸妈妈都在身边，是她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她自个儿摇头晃脑，自编自唱，在屋子的各个角落里转悠，唱得颇成曲调，其中夹杂着&ot;好爸爸&ot;&ot;小妈妈&ot;&ot;宝贝&ot;等词语，还不时向我们报告:&ot;宝贝唱歌&ot;她有一盒看图识字的图片，长方形的盒子和盒盖比她的脚丫略大，成了她最喜爱的&ot;鞋子&ot;，常常穿在脚上到处巡视现在，她穿着这双鞋走进我的书房，站在书架前，张开一双手臂，宣布道:&ot;宝贝长大了&ot;我说:&ot;宝贝真可爱&ot;她说:&ot;爸爸可爱&ot;然后爬到我的身上来，坐在我的怀里我说:&ot;真是爸爸的掌上明珠&ot;她应声道:&ot;掌上明珠，小明珠小明珠下来了&ot;边说边从我的身上跳下来

&ot;爸爸该吃药了&ot;她提醒我我跟她到过厅里她最喜欢给我喂药，用小手指捏着药送进我嘴里，一边安慰说:&ot;喂爸爸药，不打针&ot;那是我们给她喂药时劝她的话我说:&ot;是呀，宝贝吃了药，不打针了&ot;她说:&ot;宝贝不病了&ot;我提议画画，她立即响应每次她画了画，我都夸她画得好，让她送给我，她总是痛快地答应，然后说:&ot;宝贝还画，噢&ot;立刻又在新的纸上画起来她的&ot;噢&ot;说得特别温柔，像在哄一个比她小的孩子

这时候的啾啾已经会说许多词了，而说得最多的一个词是&ot;宝贝&ot;问她爸爸和妈妈的名字，她熟练对答，可是，问到她的名字，无论告诉她多少遍，她的回答永远是&ot;宝贝&ot;她用&ot;宝贝&ot;做主语造各种句子她知道自己是宝贝她当然是的

第二卷天籁万物都是伙伴（2）

窗台上有一只苍蝇，啾啾举手去拍，苍蝇飞走了，她教训道:&ot;你不听话!&ot;她的脚丫被蚊子咬了一个包她告诉我:&ot;蚊子咬在臭脚丫上了，真淘气!&ot;然后，她把这只脚搂在怀里，对它说:&ot;臭脚丫不哭了，噢，睡觉觉吧&ot;我们养了一对小白鼠她有一本图文对照的儿歌书，其中一页画着偷油吃的老鼠，她翻到那一页，拿到小白鼠面前，对它说:&ot;你看看你!&ot;在菜场，看见木盆里待出售的鱼，她同情地问:&ot;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呀?&ot;天热，她自己光着身子，替玩具娃娃也把衣服了，说:&ot;凉快凉快&ot;她穿上了一件新的花裙子，捏着裙子的一角，送到一只玩具青蛙眼前，问:&ot;裙裙好看吧?妈妈买的&ot;我用玩具搭一个小桌子，上面放一只小碗，让一个玩具娃娃坐在旁边吃饭她开始不让，嫉妒那娃娃，我把娃娃的饥饿渲染了一番，她动了恻隐之心，当起了热情的小主人接着，我让一只玩具猪向餐桌进攻，她急了，瞪眼朝猪大喊:&ot;你家里有!&ot;一本图画书上，一只小猪在哭，眼泪画得很夸张她对它说:&ot;你的眼泪好长，我的眼泪好短&ot;她摸着妈妈的乳房唱道:&ot;奶奶咕咕叫&ot;

妈妈给她洗澡，她指着自己身上的痣说:&ot;记号&ot;又指着木头澡盆边沿上的一个小黑点说:&ot;记号&ot;然后，把浴巾搭在澡盆边沿上说:&ot;穿背带裤&ot;清晨，我蒙中听见一声咕咕声，那是从她的肚子里发出的，接着听见她格格地笑了起来，接着又听见她学那声音，学了几遍我问:&ot;宝贝做什么?&ot;她答:&ot;和肚肚说话&ot;很快没了动静，我抬身看，她睡得正香（1岁多）幼儿是天生的万物有灵论者，在幼儿眼中，万物都是伙伴，都可与之交谈，包括小动物、昆虫、玩具、物件，甚至包括肚子里的咕咕声

地板上有一块阳光，她坐上去，说:&ot;宝贝坐在太阳上&ot;我用镜子玩阳光，她看见那个迅速移动的光斑，高兴极了，格格地笑，一会儿追，一会儿躲我抬一下镜子，光斑一下子从地上到了天花板上她吃惊地说:&ot;亮光上那么高!&ot;接着快乐地唱:&ot;金阳光，金阳光，你来呀，来跟宝贝玩缮&ot;艳红的夕阳沉落在两栋高楼之间，楼房很大，太阳很小她注意到了两者的比例，问:&ot;太阳怎么把楼房当成它的妈妈了?&ot;夜晚，她没有看见月亮，对妈妈说:&ot;月亮累了，在家里睡觉呢&ot;妈妈问:&ot;白天有时候太阳也不出来，是不是也累了?&ot;她反对，说:&ot;太阳不会累，太阳很健康&ot;她跟妈妈在户外散步，抬头看月亮，有所发现，说:&ot;两边都是树的时候，月亮近&ot;看见今晚的月亮是圆的，她解释原因说:&ot;月亮把太阳吃进肚肚里了&ot;（2岁）太阳和月亮也是有生命的对于幼儿来说，拟人不是修辞手法，而是直接感受

我抱她进一个小树林，看见残雪，她很高兴，说:&ot;雪，爸爸买&ot;我把雪捧到她面前，她看着雪在我的手上融化成水，很惊讶，说:&ot;宝贝也买&ot;伸出一只胳膊，说:&ot;手&ot;让我替她把手从棉衣袖里拉出来，接着又伸出另一只胳膊，说:&ot;还有这个&ot;我抓一点儿雪放在她的小手上，她惊喜地说:&ot;雪，小手吃，没了&ot;（1岁）三年后，看见下雪，她正迷上做手工，形容道:&ot;天在做手工，纸屑撒下来&ot;她告诉我:&ot;我吃过雪&ot;我问:&ot;什么味儿?&ot;答:&ot;天上的味儿云的味儿，太阳的味儿，月亮的味儿因为月亮的味儿多，所以雪是冷的&ot;（4岁）第二卷天籁童趣（1）

夏日，我们去怀柔郊游啾啾光身穿一件鲜红的兜兜肚，蹦蹦跳跳地走在田野上，活脱是一个刚从年画上跑下来的小女孩她高兴极了，不停地说:&ot;农村好，农村真好&ot;蓝天白云，妈妈指给她看，她用诗一般的话语回应:&ot;天飘你，飘云，天多高兴&ot;我们住在农家窗上有一些飞蛾，她看见了，说:&ot;蝴蝶&ot;我表示同意，心想，飞蛾虽然难看，也可以算与蝴蝶同种，别那么势利嘛接着，她看见大蚊子，又说:&ot;蝴蝶&ot;这回我只好纠正她了她继续抬着头察看窗户，我们大人眼里的肮脏虫豸，在她看来皆新奇而有趣突然，她指着高处的窗檩说:&ot;松鼠&ot;我顺着她指点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一只壁虎我笑了，告诉她正确的名称，同时觉得她可爱，能够运用已有的知识来理解初见的事物

乡下有多少新鲜的东西啊一只躯体臃肿的，和她从来所见的小巴儿狗完全不同，她看见了，脱口说:&ot;马&ot;在遭到否定后，又说:&ot;驴&ot;她是这回才认识驴的从驴身边走过，她自语:&ot;你看，毛驴毛驴，你好&ot;我带她在一片果林里玩，远处传来驴鸣，她扑向我，喊:&ot;怕&ot;我说:&ot;不怕，是毛驴叫&ot;她跟着说:&ot;不怕，是毛驴叫&ot;返回时，又看见毛驴，她说:&ot;是毛驴，宝贝摸摸&ot;我怕毛驴踢她，没有让她摸她站在那里，不停地对毛驴说话那头毛驴好像能够听懂，温柔地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