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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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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凤跪得直挺挺的身子震了下，看不出她脸上的喜怒哀乐，她慢慢低下长着漂亮的长睫毛的眼帘，顺从而无起伏地说：&ldo;是，大人。

&rdo;

张青莲没缢死那个小丫环，却叫人抽了那小丫环六十鞭。

&ldo;若死不了就卖勾栏院去。

&rdo;他淡淡吩咐，任凭红凤再怎么求他也没用。

&ldo;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rdo;他笑着伸手摩挲红凤纹理细腻的脸上的肌肤，&ldo;你在这里不过是个丫环，再怎么受宠也不能恃宠生娇啊。

&rdo;他的眼睛闪着光，&ldo;还是，单女侠要替天行道，杀了我这个恶霸呢？&rdo;

外头传来小女孩的痛喊哭叫，催人肠断，红凤跪在地上，终究一动也没动，六十鞭打完时，她的牙把下唇咬出了血来。

这一顿饭时间，比寻找他的两年还漫长，她的世界里的一些东西轰然崩溃，再也无法修补，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再也不是始终俯仰无愧的自己，她的理想和原则都已经不再无暇，也不再是最重要的坚持。

人要坚持信仰是多么的难，而选择，真的是世上最痛苦的事之一。

理想的坍塌，和偶像的崩溃一样，比中了一百刀还痛，比背叛和欺骗还叫人绝望。

因为那样你还可以用怪罪别人来解痛，而现在，她只能腐蚀折磨自己的灵魂。

红凤从那一天起，就习惯了叫张青莲&ldo;大人&rdo;，她的话越来越少，越来越得体，态度越来越谨慎，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从女侠迅速朝着一个完美丫鬟的方向进化。

张青莲却一天都很高兴，晚上也没再折腾她。

那个小丫环身子弱，最终也没挺过三天去，自然也送不去勾栏，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

这样的事情，在张府并不罕见，除了红凤和那小丫头的娘，并没有多少人去记得它。

而红凤的丫鬟生涯，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第78章丫鬟生涯原是梦二

其实，接下来几天张青莲也没有如何过分，因为他很多时候都不在府里，有的时候他要宿在宫中，这样的频率，大约天一次，张青莲给了她一间房，他不在府里时，红凤就自己睡在那间屋里。

有一次张青莲从宫里回来时，红凤给他送参汤进去，结果着实吓着了：张青莲正躺在床上，挣扎着给自己上药，朦胧不清映着灰尘旋舞的缕缕阳光下，他洁白纤美的肢体扭曲成怪异的位置，长长散乱的黑发如同一条条无鳞的黑蛇，身体上点缀着花瓣一般深浅不一的红色伤痕。

红凤惊喘了一声，手中的磁盏&ldo;乒&rdo;然落地，摔得粉粹，汤汁四溅。

床上的人僵住了，维持怪异的姿势停顿在那里，好像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突然被做成了风干的标本。

他颓然倒下来，脸贴在床上喘着气，微量的汗珠沁出他如玉的肌肤。

&ldo;愣着干什么？&rdo;又是那样尖厉起来的语气，缓缓挣扎着翻过身子来，某些地方又开始流血，&ldo;过来替我敷药！

&rdo;

红凤好像失去灵魂的木偶，一步步走到光与影的纵横纠缠更深的大床前，慢慢蹲下身子，接过他手里的药，张青莲仰面躺着，闭着眼睛不看她，如玉的胸膛起伏，身上遍布血水与汗珠。

坦然裸裎的美丽身体，令人羞耻的部位，不忍猝睹的伤痕，红凤一点点地轻柔擦拭，好像处理着精细脆弱的东西，一点点地敷好药……她的手却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当她哆嗦的手从他身子里取出一小块带血的酒杯的碎瓷片时，终于忍不住喉头发出一声崩溃的细小哽咽，双肩抖动。

张青莲却因为这个东西被取出来而松弛了身子，松了口气，也睁开眼睛，嘲弄地说：&ldo;这样单女侠就受不住了？陛下毕竟是九五至尊，心慈手软，比起我以往所受的，如今不过是儿戏……&rdo;

红凤好像被戳了一刀，身子一晃，不过她银牙一咬，反而加快了手下的活，迅速地把伤口处理好，一言不发，起身就往外走。

&ldo;慢着！

&rdo;张青莲不顾伤痛，一把握住她手腕，将她扯了回来，沉声说：&ldo;你要做甚！

&rdo;

红凤被拉住，挣脱不得，慢慢回头，已是泪流满面：&ldo;我去杀了他……他就不能折磨你了……&rdo;

张青莲粲然一笑：&ldo;杀了他？怎么杀？你如今的武功，只怕赢我都非易事，大内多少高手？&rdo;

红凤凄然望着他，紧握的手指发白。

张青莲眼神一软，轻轻把她拉近，柔声说：&ldo;不要紧，其实这事也不常见，偶尔陛下喝多了才犯一次，你别……难过……&rdo;

她大哭起来。

张青莲把她拉在怀里，温言安慰，渐渐拉到了床上，他的嘴唇亲吻她的眼泪，嘴唇，渐渐移到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