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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我们往外间走去。
殷止竟然还没有去前殿,难道是在等我?眼见着他朝我伸出手,我立刻巴巴地牵住了。
「阿止,你是在等我吗?」
他定定地看着我,忽然伸出手轻轻拧了拧我的脸颊。
我有些困惑,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可是他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问,索性就安安静静地跟着他去了前殿。
这沉默一直持续到朝食过半,我刚喝完碧梗粥,殷止的声音突然幽幽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小满……」
我转过头看他,用眼神询问他什么事。
他神色平淡,不辨喜怒:「早上说的那些话,都是哄人开心不是?」
什么叫哄人?
我严肃地看着殷止:「我从来不说假话的!
」
他淡淡地「哦」了一声,而后看着我的眼睛,状似无意地发问:「栀子花和粉芍药,小满以为,哪个更好看?」
说实话,这个问题有点难住我了,栀子花和粉芍药,哪个都是我的心头好。
可殷止既然这样问,那我就不得不选出一个了。
于是我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下,而后抬头,极其肯定地告诉他——
「粉芍药。
」
栀子白确实好看,可粉嫩嫩的颜色看着多热闹呀。
殷止轻轻咬牙,看了我半晌,突然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罢了。
」
他无奈地摇头,转而问我吃饱了没有。
我仔细感受了一下,说没吃饱其实也不饿了,说吃饱了又还能再吃一点儿。
六月斑鸠,不知春秋。
以前没有什么衣裳穿,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我向来是冷了不晓得穿衣,热了不晓得脱,吃饭只感受得到饿,却分不清饱胀,后来入宫遇见豆蔻,这些事情便都由她经手了。
我转过头看向殷止,由他来决定我要不要继续吃,自第一次用饭吃撑后,用饭时他总是看顾我许多。
殷止摸了摸我的肚子,轻轻按了按。
他沉吟一声,然后把抱玉唤了进来:「几上的,可以撤下了。
」
这意思,是我已经吃饱了。
行罢,我跟着他站起来,今天殷止应该会看书,要不就是写字。
可我料错了,今天殷止既没有看书,也没有写字。
他又变回了之前温柔和煦的模样,摸了摸我的头,眼神怜惜:「……几个月没出殿,小满都快要闷坏了。
」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说实话,要不是殷止提起,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整整三月未曾出过和庆殿。
每日里不是吃了睡睡了吃,就是粘巴糖似地黏着殷止,压根儿没有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一转眼,三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虽然和殷止待在一起,我并不会觉得闷,但能到花园里头走一走,也是极好的。
抱玉听见殷止和我要去花园,迅速备好了玉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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