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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第七章谈判专家

克莱尔想，那是什么意思?什么来到我们的世界?艾伦也曾和她说过类似的事情，他说他们正在被控制。

罗伯特说的是操纵之线那一头的人吗?那会是什么……东西?

&ldo;非常聪明。

&rdo;黑瞳的艾伦说。

空间的规则正在失控，克莱尔想，那不是某种用眼睛&ldo;看&rdo;到的东西，那是一种接近本能的感觉。

她张大眼睛，她的左侧，空间像受到水压过重的玻璃一样，裂开了一条缝。

那是条只有一指来长的白色裂缝，她看到某种黑色的液体，从那和她齐平的空中裂缝里缓缓渗出来。

那是一种浓稠的黏液，它流动着渗入，那甚至不太像一般液体的渗透，而像是只古老的变形虫，正在用无数的手脚从空间里爬出来……

它那么大，不是任何人类语言所能形容的大。

它是像空间一样古老的造物，藏在位面的缝隙里，像宇宙一样永恒。

它一点一点，用一种她无法理解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渗入。

&ldo;我想做个交易。

&rdo;罗伯特突然说。

对面的生物挑了下眉毛，白发男子继续说道，&ldo;放过艾伦。

他不应该碰到这种事，这么多年他一直在逃亡，从蛛网中挣脱，他甚至继续生活了这么久。

不像我，我放弃了，被捉住了，他犯不着为了救我这种人，放弃他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生活。

&rdo;

黑影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克莱尔也呆在那里，她希望他能救艾伦，但这并不是她希望的方式。

她知道艾伦的生活并不快乐，那不是一种生活，而只是残生，谁能说这种残破的、不停做噩梦的生活，是一种真正的生活呢。

&ldo;我不值得。

&rdo;罗伯特说，&ldo;当然，我说的只是人类的判断标准，就你们的标准来说，我和他的价格差不多。

我把自己给你，而你离开他。

&rdo;

艾伦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笑了。

克莱尔瞪着那缓缓渗入的黑色黏液，那东西的姿势好像在她灵魂里头爬行似的，让她想吐。

它仍在继续渗进来。

&ldo;你疯了吗，罗伯特?&rdo;她说，&ldo;你这是在送死……&rdo;

&ldo;他是为了救我落到这一步的，&rdo;罗伯特说，&ldo;我知道那种吞噬，也许我的记忆不清楚，但那痛苦我永远不会忘记，任何人都不该经历那些。

&rdo;

&ldo;但你这是在……送死。

&rdo;克莱尔说，那些话理直气壮，但罗伯特的表情让她感到虚弱。

世上总有那么些决定，明知愚蠢，却又比什么都不可动摇。

她刚才留下的决定又何尝不是?

&ldo;我赞赏你的牺牲精神。

&rdo;艾伦的黑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