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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这么个兄弟,有什么办法?他抬眼看天,晚霞如火,明天又是大响晴。
偏过头吩咐兵部宜棉,“罢了,连着奔波了十来天,大伙儿都乏累了。
今儿在这里住下,歇一天,后儿一早再动身。”
宜棉忙应个嗻,“奴才瞧七爷这回受了大委屈了,横竖那头有卢渊支应着,晚一天到没什么妨碍。”
弘策点头进门,走两步想起什么来,回身看了一眼,夕阳把院墙都照红了,满院子的戈什哈忙着装水、料理牲口。
沐小树呢,提溜着两只鸟儿从马棚那儿过来了。
这阵子烈日炙烤,他倒是一点儿没变黑,不过颧骨略有些红,一双明亮的眼睛,越艰难越有光华。
看见他熟络一笑,虾腰行个礼,带着七爷的鸟儿找屋子去了。
驿站里条件毕竟有限,王爷的亲兵加上兵部扈从,算算足有百来人,到夜里连房顶和吃饭的大堂都住满了,定宜想一人一间房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怎么办呢,她属七王爷侍卫,就得和寿恒他们挤在一块儿。
戈什哈们成天没正形儿,随便惯了的人,揎膀子说荤话,无所顾忌。
倒是不能怪人家,谁也不知道他们之中混进个女人来,爷们儿相处不讲究许多,于定宜来说尴尬便无处不在。
她把鸟儿伺候完,碍着七爷要让红子叫他起床,便收拾好送到他屋子里。
出来的时候天要擦黑了,驿站里炊烟四起,驿卒厨子忙得披头散发。
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回身看见廖大头带着几个人出来,大敞着袍子露着胸膛,肩上搭块手巾,咋咋呼呼叫她,“小树嘿,外头有个水塘,咱们上那儿洗澡摸蚌去,一块儿来吧!”
那可不行,定宜笑着摇头,“我不去了,怕有蚂鳖【蚂蟥】,你们去吧!”
“什么人呐!”
高傻子捏着嗓子啐道,“就你小子金贵,怕蚂鳖,你是姑娘啊?”
钱串子欸地一声应了,“别说,一路上再热都没见过他脱衣裳,里头什么样儿真不知道。
走吧,一块儿去叫咱们开开眼,这细皮嫩肉的,没姑娘全指着你解馋了。”
定宜没遇见过这种事儿,几个傻大个儿,说来真就来了。
她吓坏了,以前嘴上占便宜她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们这回改上手了,拉拉扯扯非要拖她去池塘。
她当然不能依了,推说:“我没露天洗澡的习惯,况且我不会水,下去非淹死不可。
还有王爷那两只鸟儿,一会儿该喂食了,我走了活儿就得撂下,看王爷怪罪。”
谁也没听她辩解,她才知道那些男人的劲儿那么大,一只手就能把她拎起来。
她真害怕了,声儿都变了,一个大姑娘给这么对待,女人天生的弱小和恐惧就流露出来了,白着脸使劲的挣扎。
他们呢,像遇着了玩意儿,猫捉耗子似的,越性儿要逗弄她。
边上人起哄架秧子,“扒了得了,扭扭捏捏什么样儿!”
因为她的不合作,那几个人有点恼羞成怒,高声道:“怎么着,不给脸?谁也没拿你当相公堂子里的,你怕什么?怕咱们占你便宜?”
众人哄笑,定宜又羞又急,她成了所有人的消遣,这种摆脱不掉的屈辱真没法形容。
这些人,说得出就做得到,几只手上来在她身上一通摸,探胯的、扯衣裳的,她觉得今天可能就是她命里的劫数,到了驿站连腰刀都卸了,她没有东西可傍身。
闹哄哄分不清南北,只知道护住衣领拽住裤腰。
她越倔强,他们越往死了收拾她,她哪是他们的对手,眼看要守不住,突然听见一声铿锵呵斥,“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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