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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了口气,周安然接着说:“既是不认识,为何将白玉镯如此贵重的物品送给她?”
这镯子乃极品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玉质温润、通体剔透,不能说价值连城,也是非常珍贵的宝贝。
周安然记得很清楚,这对镯子是婶娘世子夫人杜氏的嫁妆,据说是杜家老夫人的传家宝,当初连嫡次女陈杜氏都没舍得给。
如今传到了周安歌身上,她不说好好珍藏,竟然甩手就给了一个盐商家的女儿。
这、这也太任性了,此事若是让陈夫人知道,还不定怎么想呢。
还有,周安歌对谢向晚的态度也很有问题,送礼就送礼吧,居然还是近乎死乞白赖的双手奉送,按下白玉镯的价值不提,但是这种过于殷勤的态度也很丢人啊。
难道谢向晚还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不成?
周安然脑中忽然涌出诸多问题,倒不是她有多么关心堂妹,自打十年前自己的父母早逝,二叔成为襄阳侯世子后,她这个长房遗孤与二房的关系就有些微妙。
不能说二叔二婶对她怎样磋磨吧,反正二房这一家子很不待见她,明着不敢苛待她,私底下的小花样却是不少。
尤其是周安歌,许是为了彰显自己才是周家最尊贵的小姐,对周安然这个曾经的世子嫡长女很是看不过眼,时不时的总找她些麻烦。
每每得了什么好物件,都会跑到周安然跟前炫耀一番。
倘或有个心情不好,还会揪着堂姐一通冷嘲热讽,绝对奉行‘我不快乐,也不许你快乐’的霸道原则。
这些年若非有祖母护着。
周安然肯定无法顺顺遂遂、平平安安的长大。
所以,周安然对周安歌绝对没有什么好感,更称不上什么姐妹情。
这次来扬州,原是自己接了父亲生前好友陈知府的密信,以‘为祖母祈福’的名义,赶来扬州取回一些父母交托给陈知府的东西。
侯府的人对她来扬州,都不甚在意。
除了祖母欣慰的说一句‘还是我的然儿最孝顺……去了扬州定要小心’的话语外,旁人再无什么言语交代。
唯有周安歌,她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来扬州,那日自己去跟祖母商量的时候,周安歌竟然也在。
要知道这丫头除了初一十五,极少来祖母跟前——襄阳侯夫人最重规矩,周安歌性子跳脱,侯夫人不是很喜欢她,周安歌也乖觉。
你不喜欢我,我还不乐意见到你咧。
所以,除非是有什么大事和每个月正常请安的日子,在侯夫人的院子里基本上是看不到周安歌的。
可那日既不是初一十五,也不是侯夫人主动召唤,周安歌却颠颠的跑了去。
听到周安然要去扬州的消息后,还拉着侯夫人的手,一脸孺慕的表示她也要‘孝顺’祖母。
她要跟姐姐一起去山光寺为祖母祈福。
做孙女儿的孝顺祖母是好事,襄阳侯夫人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周安然见侯夫人点了头,哪怕心中一百个不乐意,她也只能跟着点头。
就这样,原本只有周安然一人的行程里加上了周安歌。
一路走来,直到今天上午,周安歌都表现得极好,再也没有像过去一样跟堂姐斗嘴、置气,也没有耍小姐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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