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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忽觉,他们几没一点相像之处,于是连我的这个愿望也落了空。
薛青罗的□□爷,开国宰相薛风,史载他“和悦有仪容,谦美贞静”
。
薛青罗脾气很大,当然既不“和悦”
,更谈不上“贞静”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跟我姐闹掰了之后,被连人带军队赶到燕方不许回来。
只有那张脸长得不错,大约够的上“有仪容”
这仨字。
公孙意跟他那位“诸子百家、旁门杂类,琴棋雅趣,无一不通,无一不会,无一不精”
的,神仙似的祖师爷爷,当然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生物。
唯有重情偏执一点,或还可以和那位不满五十便英年早逝的公孙满月相提并论。
不过,大余的开国女帝白锦,也被史家记载,说她“雄才而伟略,忍心而龙威”
。
而我姐是偏听偏信的昏君,我是“饱食终日无所用心”
的浪子,在我们两个的手里,摇摇欲坠的大余朝,终于失掉了它的鹿。
或许我们都是伟大先祖的不肖子孙。
这样一想,我很释然。
我极目远望,目下唯有雪丘重重叠叠亘在远方,满目白雪如霰纷扬。
身前是不知尽头在何处的绝域雪原,身后是我再也回不去的故国。
而沈翎最后不知所踪,多半已经寻到了他的薛青罗。
这些故事我不打算写下来,可如果那样的话,你现在看到的故事,又出自谁之手呢?
真相是,我把它讲给了楚庭玄空观的怀风,我知道他也不会写下来,但他的嘴巴很大,多半会讲给他那位喜欢著书的、年纪跟他一般大小的小师叔,而最终会由他将这个故事写下。
我的这个故事,也就将由此流传于世。
七刹·即生会
晨光熹微,白无忧听见窗外莺啼鸟唱。
她闭着眼睛,没起身,默默数着身后的脚步声。
五,四,三,二,一。
一大股桃花的清香扑面而来。
走来的人刻意把脚步放得很轻,似乎不愿吵醒她一帘好梦,白无忧将床帐子掀开,准确无误地攥住了那人的手腕子。
“醒了啊……”
他低声笑着,把新开的桃花插在她头边的贡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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