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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东府,咱们免了这茬子。
我向来也不是个讨您喜欢的明君,没得在祖庙里,脏了列祖列宗的眼睛。”
“那么,陛下亦宜趁今年年丰岁稔,开疆拓土,亲征魏宋,亦可安诸位先帝在天之灵。”
“这个没得商量。”
白无忧立时打断了他的话,将手里袍子脱下来,抛还给追出竹枝馆外的沈雁,穿着贴身的一件小衣,推开篱笆门就往外走,“我不去,既然要我到祖庙跪着,那就跪着,老祖宗不嫌我有什么好嫌的?”
“陛下且慢!”
薛玉楼话音一落,他的三女,小名弄玉的薛玫便拦在白无忧面前。
“还有事?”
白无忧侧过头,乖张地瞧着这群人将她围定当中,像一头幼虎即便面对群羊也充满鄙夷之色。
薛玉楼两三步上前,一把攥住沈雁的胳膊将他推了出来,
“沈氏身为王夫,不但不劝谏陛下,反而日夜挑动您做出此等荒疏悖逆之举,他也要入祖庙请罪。”
那只大手如鹰爪般紧紧抓着他,白无忧嗤笑,“我当是什么事,就这个?我正愁没人陪我呢。”
她从薛玉楼手里擒走了沈雁,跟他挎着胳膊往出走,一路上故意往他身上贴。
章二十二
镀金宝塔排云而上,殿梁挑出极高,更显得正殿宽阔无比,几乎能听见呼吸的回声,沈雁踏入的第一步,便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
向左右望去,但见十三帝灵位高耸两侧,通体皆为檀木制成,其色玄黑,微带红丝,都用錾金刻了庙号在上,仿佛道道金芒,无声地刺穿擅闯之人,足令其魂不附体,如芒在背。
大门仍在身后敞开,晨光自其间射入,将带着草露气息的风吹送进来,沈雁往后退了两步,好像凭这样就能逃出这辉煌庄严却死气沉沉的祖庙。
但一声巨响差点将他吓跳起来,薛玉楼在他们身后亲手关上了门,地上的光立时消失,为沉重的黑影取代。
“东府,不知道跪多长时间?”
隔着一扇沉重的大门,白无忧故意扯着脖子喊,几乎震下灵位上的灰来。
薛玉楼声中微含怒意,“直到陛下真心反省。”
“那要是我真心反省之前就饿了呢?”
外头那个的声音顿了顿,压低,“陛下只要真心认错,亲征魏宋,立即便可免于受罚,在那之前,一日三膳,皆有专人送来。”
“有饭就好。”
白无忧嬉笑着,“退下吧,今儿晚上让小厨炸点时鲜的好蔬菜菌子来,配上鸡,再烫壶酒,别忘了啊。”
再没人答话,只听刀剑声哗啦啦响,不知谁狠命一跺脚,甩袖子走了。
白无忧一撩衣袍,沈雁以为她要跪下,连忙取了蒲团垫在下头,自己先跪倒在地。
不料白无忧撑着供桌,双腿一蜷就上去了,打附佘人的马神像后取了个什么东西,回头看沈雁跪下了,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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