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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叹,“原来这些事情都是御王兄和薛莹打理,这一路上没有他俩,我恕慢了。”
“陛下与薛氏抗衡,又征伐魏宋,心里的事情已经很多了。”
沈雁温柔地道,“这些小事情我还做得来。
即使做不来,我也可以慢慢学。”
“嗯……”
白无忧在他怀里安心合上眼睛,忽然又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有点铬着,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
沈雁也是一脸迷惑。
白无忧将手放到背后去,慢慢摸出来一根冰凉而长滑的东西,对着月光看了看,那正是一支玉笛,骨殖轻盈,透白如玉,笛口上抹着一圈翡翠,月色中如一环碧水盈盈。
雪江身在的画舫仍在二人身边飘荡,那刮骨切髓的笛声也仍然响着。
“会吹吗?”
白无忧忽然玩心大盛,对沈雁扬了扬手。
“略通。”
“少扯虚的。”
白无忧把笛子拍在他手里,“进宫的时候人家都跟我说了,你是伯蓝第一绝色的公子,诗书礼乐,琴棋书画,无有不通,无有不会,无有不精。
堪比当年那人称千年大才的公孙满月先生。”
“他们混说的,别信别信。”
沈雁脸一路烧到了脖子根。
“少来,赶紧给他们露一手是正经。
最好雪江听了,此生再不碰一下笛子,就是你给天下积一大德了。”
沈雁便盘腿在孤舟上,将白无忧递过来的那支笛子举至唇边,吹了一只《谢春红》,这是他家乡的曲子,婉转悠扬,飘飘然使之听而忘俗。
有词为证:
雨滴金壶漏,冰辗玉玲铛。
忽如双双蝶绕在大江,忽如承天盘甘露在银阶上
又是云外凤凰一声响。
声声诉情情短长,莫相忘。
情浓时,顾不得人间图九相。
雪江藏身的那只画舫里,喧闹之声忽然停了,连他们自己撑船的人一时也听得呆了,只管在船头站着,小船一路顺下游飘去。
一个清亮的女声忽从对面船头传来,
“有情有景,入化境至深。
此等乐工天下难寻,想必是五省之间出众的风雅人士,不知可否移船相见?”
沈雁转头去看白无忧,后者开口,“那就见见吧。”
这两个声音,一是南省软媚如丝,一是秦音脆落如雪,在空旷的江面上两只小鸟一样,一唱一答,煞是好听。
白无忧答了这句话后更不延慢,催促木芳移船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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