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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长得快,糊糊的身子已经比刚买来时胖了几分,这会儿睁着眼晃着尾巴,喵喵叫着,不停推他的手。
李意行撑着额头,摸到了绷带,逐渐清醒。
房内有一股厚重的药味儿,空碗搁在案边,李意行慢慢回想起昨夜的一切,白着脸起身,他拢起衣襟往门外走,闻山站在门外,被他的动静惊回神。
“世子!”
李意行撑着门沿:“夫人呢?”
糊糊跟着他跳到门边,闻山愣道:“夫人去了大公主府上。”
“何时走的?”
“刚走。”
闻山劝他回床上,“世子病得突然,太傅府上的宴也回绝了,夫人方才抱着这狸奴来,回房待了没几刻就走了。”
李意行倚在塌上,拧眉不定,看了看案上的空碗:“谁喂的药?”
闻山一脸献宝:“世子,是小的。”
李意行静静看着他:“出去。”
被他摆了冷脸,闻山只得退出门外。
李意行裹着薄被,糊糊窝在他怀里,从前总是凶他,这会儿倒挺黏他的。
一人一猫在房内静坐,李意行每隔一炷香的功夫就去问公主回来没,这般反复到夜间戌时,王蒨才回府,李意行一脸病色,抱着猫在廊下等她。
第33章墙头草你我重生一回,各有前程要去……
院中四处都是婢子奴仆,王蒨不想明面上闹得太难看,笑着与他进了房。
房内早就被收拾过了,午后时分停了雨,这会儿小窗重新撑了起来,房后的湖泊被微风吹起一汪涟漪。
屋子里不冷,到底是盛夏,角落里的香炉燃到一半,王蒨往博山炉旁走去,想做些什么来缓和这场面。
糊糊从李意行身上跳下来,它就像墙头草一样,左右于二人之间,不明白他们发生了什么。
李意行站在她身后,喊了一声:“阿蒨。”
王蒨伏身抱起糊糊,顺了顺它脑袋上的毛,好让自己尽量坦然放松些:“你这会儿清醒了?”
她出了趟门,李意行趁这几个时辰大概是洗沐过了,换了身干干净净的衣裳,墨发未束,青丝如瀑流泻于身后。
他额上的伤涂了药,没有包扎,细微的伤痕留在上面,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此刻,李意行立于灯月相交的光影下,嗪着笑意,昨夜的疯痴和泪意好似是她的错觉。
王蒨心里打怵,她一直觉着李意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究竟哪儿奇怪。
一个人的情绪可以转变得这样快吗?他以前是这样阴晴不定的性子吗?无论如何,王蒨只能告诉自己,这些与她再也没有关系,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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