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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认，他害怕商泽渊死。

商泽渊分明付出了真心，分明为了他可以不要性命，那么沈灼，你究竟还在顾忌什么呢。

“阿姨不逼你，阿姨只是不希望你们错过彼此，尽管你们曾经有过什么无法解决的矛盾，但看着泽渊真心悔过的份上，作为妈妈的，我真心希望你能给他一次机会。”

夜婧如的宽宏大量让沈灼心里感动：“谢谢阿姨……”

“谢什么。”

夜婧如想起什么：“对了，泽渊如今仍然在昏迷，我得回去公司继续主持大局，今日也是拿闲暇的时间来看他，后面可能没有时间来，阿姨把他交给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会好好照顾他。”

夜婧如拍拍他的手背，慈祥道：“都是好孩子。”

后面一段时间，夜婧如确实没来，沈灼除了每日的工作就是帮商泽渊擦拭身体，润唇，剪指甲这些琐事，一来二去又是过去一个月，商泽渊的脑震荡已经好了，脸色也红润了，但还是不醒。

沈灼也有耐心，自是不催他。

这一个月，沈灼做到了寸步不离，病房都相当于是他的刑满释放商泽渊看见他，微微一愣，然后跟周围的医生说了什么，医生们便都离开了病房，很快，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商泽渊冲他笑：“傻站着干什么，坐呀。”

听到商泽渊的声音，他才从恍惚的梦境中找到真实，他偏头眨了眨眼睛，幸好把眼睛水眨回去了，但他通红的眼角实在是掩盖不了。

“你，你醒了啊……”

沈灼坐下来，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嗯，我醒了，我回来了。”

这话不知触动了什么开关，沈灼鼻尖酸涩的又想哭，眼角红红的像只可爱的小兔子。

殊不知这一举动落在商泽渊眼里却被其误会了，紧攥手指，可笑道：“抱歉，我没能死掉，但是双腿已经废了，你不用担心我会纠缠你了。”

他以为沈灼在因为他没死掉而难过，毕竟沈灼一直希望他死，如今他还活着，大概会让沈灼更加厌恶他吧。

“我们，我们做……朋友吧。”

像是等待神祇的判决，道出这句话后的商泽渊安静了，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看向了别处。

说出这句话，他已经花尽了毕生的力气，此后，他会苟延残喘在这世上，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气氛安静得要命，沈灼从来不认为商泽渊会说这种话，在沈灼的映象里，商泽渊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他偏执，固执，强势，冰冷，无情。

这些曾一度将沈灼逼至绝望。

可是这一世，商泽渊为了挽回他做了很多努力，甚至不惜牺牲性命，这样浓烈到极致的爱意是沈灼一生都不会再从其他人身上得到的。

商泽渊生动演绎了什么是偏执，固执，炽热，极致，隐忍，放手的爱。

两世浮沉，兜兜转转，他们谁也没有放下，都被困在原地不得解脱。

“你的腿，我会请国外最好的骨科医生给你治疗，我会陪你治疗。”

商泽渊愣了，心里升起的一点点雀跃被他自己浇灭：“如果是因为愧疚，那大可不必，我救你只是因为我想，我不需要你回报什么。”

“我原谅你了。”

“什么？”

商泽渊飞速扭头瞧着沈灼，怕自己听错了，想要再确认一遍：“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