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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苏珊是替向岛来看望阿恒的，她坐在一旁与我聊着浑浊的社会，她教我如何做面子工程，不能喜形于色，我乏味地粗略听，注意力几乎全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

外头阴雨连绵，除了乌云和细雨，不见靓丽的色彩，窗外和窗内灰暗暗的，病人的脸色也暗沉极了，他无血色的脸像电影里的白面吸血鬼。

暗黄的窗帘遮挡了一些光亮，闷热潮湿的风儿在作祟，它使窗帘摆荡过来摆荡过去。

于是，男人的模样白着，暗着，我都快分不清他的肤色到底是什么样的了，我甚至看不清晰他那张立体深邃的面孔，他的脸部很像一幅铅笔勾勒出来的素描画，盯得久了，也觉得他像老电影里的人物。

醒神后，我挪过去查看阿恒的伤口，白纱布包着他的腹部，看一眼纱布上面的血印，仍然会觉得害怕，这种怕来自于心底深处，仅凭言语，不能表达出万分之一。

医生说，阿恒的运气不是一般好，子弹打中了腹部，恰好又避开了重要器官，要是送来的不及时，失血过多，人就没了。

所以我目前始终处于后怕之中，险些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拿沾了水的棉签帮他涂湿干燥的唇，过程里，我吻了吻他的额头。

苏珊打趣人说，要亲嘴，白雪公主才会醒。

虽然她说的是玩笑话，我也低头照做了，和阿恒的鼻子互相触碰时，我缱绻地蹭了蹭他，多希望他和童话里的故事一样，亲一口就会醒来。

我请苏珊帮忙照看一会儿阿恒，便串门去瞅了瞅向岛，向岛脸上布满了淤青，皮肤臃肿发乌，那张美男子脸已成了猪精脸，我虽然替他感到悲伤，还是抱歉地笑出了声。

向岛不能动，他只动了动眼珠，不满地控诉我，&ldo;喂，你还笑？这都第几次了，有没有人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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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ry。

&rdo;我抿住嘴，环视了一下病房，又开口道：&ldo;姜春呢？&rdo;

&ldo;她被女票召唤走了。

&rdo;说完，向岛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我把水杯端过去，放了吸管进去喂他喝水，顺便数落姜春，&ldo;她都不过来说一声，粗心大意，你这里没人照顾，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行？&rdo;

&ldo;安啦，她说不想看见你为了一个臭男人肝肠寸断，不如去看她的36c波妹。

&rdo;

&ldo;……&rdo;

我收回吸管的一刻，向岛的嘴不经意碰到了我的手指，我顿时把手放到身后去擦了擦。

他眼里的瞳仁一齐挪向左边，装模作样伤心地斜视着我，他啧啧道：&ldo;干嘛哦？这么嫌弃我？&rdo;

我没回答他的话，开门见山地问：&ldo;对了，你们…是因为什么又打打杀杀？&rdo;

向岛陷入沉思，他说那天很混乱，好像是寻梁老大仇的人找上了门，只有一个带头人手持劣质枪，其余的要么拿刀乱砍，要么用钢棍乱打，突然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幸好警察这回来得早，控制住了一团乱的局势。

我坐在凳子上听着向岛说事，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帮里的事宜，只是一股脑地跟着阿恒走而已，阿恒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我撑着下巴，不解道：&ldo;岛，你为什么会不顾一切地帮阿恒挡危险？你们混黑的人，对老大都是这样吗？&rdo;

向岛微微摇头，动的幅度很小，&ldo;当然不是，也有很多怕死鬼啊，讲义气又有种的人，会看重兄弟情谊，梁老大是个枭雄，我老大替他卖命，也不稀奇啦，就像我佩服我老大，所以他中枪的时候，我心甘情愿帮他挡危险，你不也帮老大挡过一刀么？怎么会不懂？&rdo;

我虽然做过同样的事，但的的确确不懂他们混黑的人脑里想得是什么。

我打了一个比方问：&ldo;如果苏珊在同时也有危险，你会救你心爱的女孩子，还是救你老大？&rdo;

向岛怔怔地看着我，不一会儿，他笑着回答：&ldo;我肯定救我心爱的女孩子啊，但我老大那种视兄弟如命的人，就说不清了，他肯定不会救你。

&rdo;

向岛的话实在戳中了我的难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