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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ldo;公子，属下觉得，那个探子身上终疑点颇多，若是直接处置了，万一忽略了什么，怕是有些遗憾。

&rdo;崇远云而复返，这次进门前他把脚上沾了泥的靴子脱了。

进门后才发现，脱了比不脱更尴尬：袜子许久没洗，又脏又臭不说，袜子原本的白布早已被汗渍泥渍浸染变成了花布。

&ldo;说来听听。

&rdo;元澈似乎并没有注意他的脚下，或者是有意忽略了他的尴尬，，将手中的书放在一侧，随手端起了几上的茶盅，刚凑到唇边，发现有些凉，又放下了。

他不习惯喝凉茶。

尴尬也只是瞬间，崇远心里憋着事，而且也不拘小节惯了，听主人的语气，似乎有些随意和敷衍，稍稍琢磨了一下，选择了极为精简的语句带有总结性的汇报：&ldo;那孩子骑的是军马，一匹月氏马。

&rdo;

这句话的份量果然够重，元澈淡漠的眸间倏地一闪，一道精光射向崇远：&ldo;你怀疑什么？&rdo;。

&ldo;夏州大营护卫着朔州，与月氏之间大战没有，小战不断，敌我双方都有折损，战马军需也各有掳获。

月氏马属良种，夏州掳获的儿马十之八九都会送往沙场甸马场繁殖，只有少数马会留在军中继续征战，断不可能会流落民间。

&rdo;崇远看了看主人的脸色，虽然没看到之前那抹不在意的表情，但神色中也看不出什么专注来。

他停顿了一下，转换了一下思路继续阐述：&ldo;在我大梁，汗血马是宝马，只有身份足够尊贵如公子您，或出重金购入，或接受封赏获得，可即便如此，汗血马也不是能忍心随便骑乘之物，更何况是寻常百姓。

&rdo;

元澈的眼角波光终于向上一挑，露出一抹不屑来：&ldo;那又如何。

&rdo;

&ldo;在西北道，月氏马堪与汗血马相匹，这孩子的身份……属下听说许峥膝下有七子，除了三公子常昊在京中安居读书，其余诸子皆在西北道各部中任要职。

&rdo;

元澈指间捏着袖袍的一角，静静地听着崇远的话，思绪却在脑中铺开的大网中搜索罗列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关系。

&ldo;许峥如果真想染指红山，他早出手了，犯不着派嫡亲的儿子出来冒这个险。

再说了，他与铁英有刎颈之交，断不会插手铁英的地盘，铁英也不会容许家的孩子只身犯险而毫无防范之心。

&rdo;话虽如此，但一个更诱人的机会放在眼前……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即逝，随即便被他制止了。

可惜崇远以为主人没想到这一点，一着急，索性坦白解释道：&ldo;公子，许峥手掌西北道五十万大军，势力不可小觑，若能通过这孩子结交许峥……&rdo;

&ldo;崇远，你脑袋长偏了，许峥原本就是母妃的远房表亲，素日里也并未疏远，还需要特意去结交吗。

&rdo;元澈故意没有去看崇远，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轻轻低垂，盖中了眸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