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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那是在一个八月的下午，二人寻访当年晋平公御诸侯于平丘的地方。

在一片平野上，好不容易找了个野人问询，说是不知。

这天天气闷热，远方，乳白色阴沉沉的天底下，飘着乌云。

不远处是一片栾树，枝头上开着黄灿灿的园椎形花序。

身旁是数棵丈把高的海州常山，紫色的萼上开着白色的花，散发着一种并不好闻的花香。

而那些面对着阳光的苇丛，抽出来一片新穗，就象当年晋平公所御的军队一样，闪耀着一片嫩红色的矛尖。

美丽居的笑容象隐匿于云中的太阳，那样眩目，把她的美辐射出去。

美丽居虽然不屑于晋平公当年御诸侯寻盟一事，但她又这样说：&ldo;他毕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齐昭公不就俯首贴耳，唯命是听了吗？&rdo;北门晨风立即反驳道：&ldo;平公内不修德政，外不御荆蛮，志惟（厂虎，外内）祁之宫，所以，周卿士刘献公说：&lso;盟以底信。

君苟有信，诸侯不贰，何患也&rso;真是一语中的。

&rdo;

美丽居说：&ldo;人世间的事，到底是要凭实力的，平公以兵御众，诸侯莫不敢不服；假如以仁以德，谁与唯唯。

&rdo;

北门晨风此时已经有点知道她的为人，不与她争辩，只说了一句：&ldo;仁德远服。

&rdo;

原野飘蓬。

此日，美丽居的心情很好，也不来与北门晨风计较，她一边听着混成一片的知了的长鸣声，一边用手巾擦着红润汗渍的脸。

流水处是一片舒展着象梦一样触须的合子草，还有野小豆，绿色的合子草花，黄色的小豆花开得繁盛。

这日，真热得不行，看着这一片繁密的绿色生意和流水，她立即产生出一种想洗涤的感觉。

她对北门晨风讲：&ldo;我想擦洗一下。

&rdo;

那时，人们经常在水边沐浴。

当然，美丽居这样对北门晨风讲，也是一种非常亲密的表示，毕竟他们有过夫妻之实。

这一点，北门晨风感受到了，&ldo;那好，我来寻一个地方。

&rdo;他说。

那时人烟稀少，古邑外的草甸子更不会有人。

他们来到一条涧溪边，那涧溪这一侧，是高高的水岸。

美丽居说：&ldo;就这里吧。

&rdo;她找了个低点的下面是卵石的水岸跳下，然后顺着溪石，一直走到水中央的石滩上。

北门晨风看着她的背影，那背影真好看，就象《蒹葭》中所描写的一样。

一个轻盈得宛若仙子一样的&ldo;彼美一人&rdo;，微微摇摆着腰肢地走向那&ldo;在水一方&rdo;。

美丽居到了石滩上，回转身来，叫道：&ldo;你给我转过去。

&rdo;北门晨风笑了笑，听从她的话，转过身去。

&ldo;不许看。

&rdo;美丽居又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