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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rdo;老人这才千恩万谢地去了。

云歌目送老人远去，心下越发空寂，在街头默默站了一会儿正打算回虞园去，忽见一队官兵遣着一队马车从街上辘辘而过。

马车上载着许多灰色的瓦坛，都用泥糙封着口。

云歌认得这些瓦坛‐‐这是尚未解坛的咂咂酒啊。

不知这些酒从哪里来，又要运往哪里去。

&ldo;咂酒&rdo;&ldo;咂咂酒&rdo;街头的行人小声议论着。

原来龙支城和毗邻的羌地多有贸易，城中之人十之四五都认得这酒。

&ldo;军爷，载这……这许多咂咂酒去……去哪里啊？&rdo;人群中一人高声问道，声音中还泼着醉意。

&ldo;四赖子，赵将军的事也是你问得的。

&rdo;另一个声音嗤笑着回他道。

&ldo;怎……怎么就问不得？&rdo;四赖子讪讪道。

不想那领着马队的军吏却高声答道，&ldo;赵将军这三日飨宴三军。

这，是刚刚从羌人那里收缴的战利品。

&rdo;

&ldo;能……能不能……分我一坛。

&rdo;四赖子抿着嘴唇，伸着脖子，眼睛随着马车从街面上滑过。

&ldo;四赖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分赵将军的战利品。

&rdo;人群哄笑起来。

云歌听这街头人语虽不像长安城中人那么广受教化，却憨直可爱，也随他们笑起来。

&ldo;你……你们说了不算。

军爷说得才算。

&rdo;四赖子也不恼，眼睛却还是溜溜地盯着马车上的瓦坛。

又有人道，&ldo;这是军中的飨宴，哪有糙民的份儿。

&rdo;

那领头的军吏却笑着答道，&ldo;赵将军也请了城中的士绅。

四赖子若算得士绅，定会收到一份帖子。

&rdo;

人群再次哄笑起来。

&ldo;我……我这就回家看看有没有帖子送来。

&rdo;四赖子有些怏怏，急着往家走。

人群中有人道，&ldo;你若收到，昨天晌午就该看到了。

&rdo;

&ldo;却又为何？&rdo;四赖子翻着眼睛不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