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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放下木桶，郎怀抹了把额头被蒸腾出的汗水，道：&ldo;方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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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这样不像大将军，像个小厮。

&rdo;明达取笑，郎怀抬了抬眉毛，没去理她，从行李里取出帕子给她拿来，笑道：&ldo;洗洗干净。

这一趟恐怕没十天半月下不来，可没地儿给你洗澡。

&rdo;

明达接过帕子，郎怀已然抱起火狐转身走到门边，她低声道：&ldo;将就擦擦，我在外面候着，放心。

&rdo;

门&ldo;吱呀&rdo;一声打开，又闭合。

郎怀走了两步，在台阶上坐下，从怀里拿出些肉铺，喂给早就馋得紧的狐狸。

透过门窗只能看到她发髻的尖，随着主人的动作微微晃动。

明达脸上露出怅惘之色，将帕子丢进木桶里，站起身解开衣衫。

乡野之间，没长安城那般奢华的汤池，只能靠这木桶的热水洗洗干净。

明达拿丝带将长发在脑后绑住，拾起帕子默默净身。

帕子是宫中所制，带着丝绒，沾水后擦洗最是慡利。

然而触摸到胸口腰腹，明达神色一凝，固执地来回擦洗，直到皮肤红肿才算作罢。

如今郎怀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搂着自己狎昵亲吻，明达心下一酸，忽而落了泪。

她多次流露出亲近之意，都被自己推开。

三番两次，郎怀心灰意懒，言语间依旧如故，却很少再和她亲热。

明达心头零落，不知所措之余，更是夜夜噩梦，不得安生。

远离了长安，她好歹觉得痛快一些。

白日里装作往日模样，为的也不过是别让郎怀太忧心。

朝中局势如此一触即发，她又何尝不知此刻郎怀还带她出京散心，几乎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架势。

这等深情，以往只会觉得欢喜，如今却觉沉重，不知如何应对。

水冷了下来，门外传来郎怀的声音，带着关怀，也藏去一丝不确定：&ldo;兕子？水该冷了，你好了么？&rdo;这人明明一推门就能进来，偏偏站着一步远，并不靠进，只让人看着她笔直的身影，更让明达柔肠百结。

&ldo;好了。

&rdo;明达摇摇头，把那些错乱的念头暂时压制下，迅速拎起件外袍披上。

郎怀推门进来，灯影下见她只披着一件外袍，露出雪肤皓腕，纤细的脚踝上坠着根银丝绞成的细链，美不胜收。

郎怀不由心神摇曳，强自镇定道：&ldo;去躺着别冻了。

&rdo;说罢冲火狐吹了口哨，火狐蹦跳着上了屋内的小凳，蜷作一团，闭目睡去。

郎怀抱起木桶，出门另换了桶，却不是热水，是现打的井水。

她只擦了擦上身，换了件贴身小衣，又套上圆领的中衣，趿着鞋去锁了门。

&ldo;怀哥哥，你在安西的时候，都怎么洗澡啊？&rdo;明达问她，这一路她这般冷水擦洗，明达见惯了，但难免好奇。

郎怀一笑，脱去鞋子上床，老老实实平躺下来，道：&ldo;竹君暗中一直跟着的，冷水热水不分，有机会就洗，没机会的话，擦擦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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