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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谁关了窗？&rdo;方明珏回头，清冷的面色阴沉至极。

小德子唬了一跳：&ldo;回、回陛下，娘娘说日渐天寒……以后都关窗……&rdo;

方明珏扶着窗棂的手一顿，转身坐回床上，&ldo;冷宫……&rdo;

小德子站在原地，战战兢兢不敢动。

他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再迟钝也觉出来，皇上和皇后之间，似乎出了事。

这事是大是小不知，但却搅得这么多年来清清冷冷的皇上乱了阵脚。

他静等着皇上的下文，然而方明珏却像是忘了要说什么，只吐出两字，便抿紧了唇，再无言语。

窗外吹进来一阵寒凉的风，夹带着初冬的霜雪气，冷得人醍醐灌顶。

方明珏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脚，起身换上一件常服，往殿外走。

小德子不知道皇上这是抽的哪门子疯，只能匆匆跟上。

冷宫离颂阳殿很远，方明珏銮驾也没叫，走了小半个时辰，穿过一条高墙垒垒的狭长宫道，便看见了冷宫紧闭的朱红大门，落漆斑驳。

小德子提着灯笼正要上前叩门，却被方明珏伸手一拦，问出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ldo;冷宫膳食如何？&rdo;

&ldo;听说……并不如何。

&rdo;小德子脑子转筋，实是摸不透主子心意，便只好照实作答。

方明珏转身便走：&ldo;去御膳房。

&rdo;

三更半夜，御膳房值夜的厨子被挖了起来，勤勤恳恳给皇帝陛下做饭。

御厨也是被十分看重投喂小皇帝的萧乾耳提面命过的，根本不需要吩咐，出手就是小皇帝最爱的几样糕点，还腾腾冒着香甜的热气，并着一碗药膳粥，足够当个夜宵零嘴。

谁知皇帝陛下看着清一水爱吃的糕点神情莫测，半晌来了句：&ldo;皇后喜欢吃什么？&rdo;

&ldo;皇后娘娘……&rdo;御厨与小德子面面相觑，一时都卡了壳。

这不怪他们不关注主子，实在是每次用膳萧乾只点方明珏爱吃的，其余便是御膳房做什么，他就吃什么，没有挑剔，也似乎毫无偏好。

小皇帝好像更低落了。

小德子提上一食盒糕点药粥，跟着方明珏再次来到冷宫大门口。

方明珏试着推了推大门，推不动，里面自然落了闩，他思忖了会儿，转身对小德子道：&ldo;你留在此处，等朕走到那处岔路，再敲门，把东西送进去，明白了吗？&rdo;

不管明不明白，小德子都得点头。

方明珏转身走了，到岔路口那儿，加快了步子，一个闪身，躲到墙后，虚虚探出半个脑袋，像只受惊的小鹌鹑。

小德子：&ldo;……&rdo;我的主子真是非常一言难尽。

他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了一眼远处岔路，踏上台阶叩了叩门。

里面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大门被拉开道缝隙，霖铃挪出半个身子来，惊讶地看着小德子：&ldo;小德子？怎么是你？&rdo;

说着，她赶紧伸长了脖子，往外望。

方明珏机智地往后躲了躲，被高大的墙壁藏得严严实实，连根毛都没露出来。

小德子赶紧吸引她注意力：&ldo;陛下让我给皇后娘娘送点宵夜来。

&rdo;手里的食盒往上抬了抬，暴露在昏黄温暖的灯火里。

霖铃接过食盒：&ldo;先进来吧，外面风怪大的。

&rdo;

小德子一看有门，瞥了几眼远处，没看见方明珏的身影，犹豫了会儿便道：&ldo;不用了，陛下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

&rdo;

&ldo;那行，你快去吧，路上小心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