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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3页）

&ldo;你怎么啦，老头子！

你怎么啦？&rdo;伊莉妮奇娜吃惊地拍了拍手说。

&ldo;难道司捷潘是胡涂虫吗？我没有看见，没有。

&rdo;

老头于又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葛利高里正在自己屋里用挫刀挫一套渔具上的钩子。

娜塔莉亚用熬好的猪油涂在钩子上，整整齐齐地一个一个地用破布包起来。

潘苔莱&iddot;普罗珂菲耶维奇一瘸一踞地走过去，用探索的目光看了看娜塔莉亚。

她那焦黄的脸上，就像秋天的树叶子一样，罩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在这一个月里，她明显地消瘦了，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可怜的表情。

老头子在门口站住了。

&ldo;唉，看他把媳妇折磨成什么样子啦！

&rdo;他心里想，又朝娜塔莉亚那俯在板凳上的、梳得光光的脑袋看了一眼。

葛利高里坐在窗边，推拉着挫刀，乱蓬蓬的头发像鬃毛似的在额上跳动。

&ldo;你他妈的别挫啦！

……&rdo;老头子突然怒不可遏，脸涨得通红，他握紧拐杖，撑住胳膊，喊道。

葛利高里吓得一哆嗦，迷惑不解地抬起眼睛来，朝父亲看去。

&ldo;我想把两头都挫尖，爸爸。

&rdo;

&ldo;我叫你放下！

准备砍树条子去。

&rdo;

&ldo;我就来。

&rdo;

&ldo;爬犁上的栓钉一个还没有，他倒挫起什么钩子来啦，&rdo;老头子的怒气已经消了一些，自言自语道，他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显然想说些什么），就走开了。

余怒发泄到彼得罗身上。

葛利高里往身上穿着短皮袄，听见父亲在院于里叫嚷：&ldo;牲口到现在还没有饮，你是于什么吃的，你是什么东西？……这是谁动篱笆旁边的那垛于草啦？我对你说过没有，说过别动边上的那垛草没有？……该死的东西，把上好的于草都糟踏啦，到春天耕地的时候，拿什么喂牛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