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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目光顿时放空,直勾勾地盯着方知远身后的玻璃。
玻璃映照出保安的身影,他并不知道这是单面镜,他只是在看自己,亦或是在透过自己看当时走廊上的人影。
“但我当时……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保安说。
方知远问:“什么感觉?”
保安的目光变得迷离:“我想杀人。”
“不论是谁都好,我想杀人,用世间最残忍的方式杀掉那个人。”
他这么回答。
方知远沉默地看着他:“然后呢?”
“然后?”
保安面露惊讶,随即开始回想当时的景象,试图找回那个感觉,“然后……我不知道,就好像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想法似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保安忽然瞪大了眼睛,“不,我好像知道。”
方知远:“是什么?”
单面镜后面的狭窄空间一片死寂,众人都在静静等待那个答案。
保安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我可能被鬼上身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不约而同皱起眉头。
方知远低声重复道:“鬼上身?”
“对,”
保安飞快眨了几下眼睛,“我以前听人说过这种事,说是死过人的地方阴气重,很容易被附身来着,还有啊,因为地皮便宜,很多学校都会建在坟场上,阴气更重。
那小孩不就是吊死在那间教室吗,所以我才会被她附身啊!”
保安说完这话,抬手搓了搓胳膊,声音忽然小了下去:“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有一句谎话,我真的,我不得好死行不行。”
方知远审过的犯人不计其数,凭着警察的直觉,他能看出来保安确实没说谎。
可没说谎是一回事,要他相信那些东西又是另一回事,他不禁又想到了蒲玉所说的“玄学”
,回想案子的整个过程,似乎一切都不太寻常。
隔着玻璃,夏桃转头看蒲玉:“听说是你及时出手救了我们方队,你当时是怎么发现这人不对劲的?”
很显然,夏桃并不相信保安那套说法。
蒲玉没有说话,像是在想什么想入了神。
她是在想当时保安的状态,确实跟他说的一模一样。
他就站在门边,打着个手电筒,外面走廊的灯是不是亮了又熄灭她不记得,但她记得他手电筒的光确实是明明灭灭闪烁了好几下,接着人看起来就不太对劲了,就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似的。
鬼上身。
当她听到这个词从保安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立刻有种拨开浓雾见明月的感觉。
是啊,鬼上身,上了身,可不就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么。
蒲玉去看江柳。
江柳依旧保持着抱着胳膊的姿势,一边肩膀靠在墙上,两条长腿一站一撇,整个人斜站着,也许是为了不让审讯室的犯人看出什么,所以这边房间的灯光很暗,江柳的上半身都隐在黑暗里。
蒲玉看不清他的脸。
后面半小时,方知远反复问过保安一些细节,保安全都回答得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动,于是方知远便放他走了。
从审讯室出来,方知远站在门口目送保安快步离去,隔着十多步的距离,蒲玉也在看着那道背影。
保安的脚不知何时跛了,走路高低起伏,歪来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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