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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瑞四年冬,匈奴退兵,天朝天帝返朝,战休。
小小的雪花,一朵朵的飞落凡尘,掩盖了沾满血迹的土地,纯白的妖娆下,是深植尘世,肮脏而罪恶的痕迹。
燃着火炉的屋子里暖和而舒服,柔软而艳丽的波斯毯子铺满了整个地面,赤脚踩在上面就好像踩在云朵上一样,整个屋子颇有几分西域情怀,妖娆的蒙面女子拿着染了血的素纱进进出出。
&ldo;还好刻没插入心脏,否则就是华伦在世也救不了了。
&rdo;蒙面的黑衣女子为床上躺着的白衣男人处理着伤口,一边对旁边静立的妖冶男子说道,&ldo;他也算因祸得福,虽然中了盅毒,但也因为多次发作让脏腑的位置有所移动,不然这一刻下去早就把心脏刺穿了。
&rdo;
&ldo;四娘,他什么时候能醒?&rdo;面貌有几分妖娆的男子伸出手疼惜的拂过床上昏迷男人苍白的脸颊,细长的眉皱成了山峦。
&ldo;过几日就醒了,&rdo;名为四娘的黑衣女子站了起来,侧身对男子别有意味的说道,&ldo;我能救的了他的人,但醒过来之后活与不活便是他的自由了。
阿风,倘若这个男人当真对你那么重要,那么四娘劝你一句,救了他,就别再把他往死里逼了。
&rdo;
&ldo;嗯。
&rdo;应了一声,张肆风坐在床旁用手描绘着男人的轮廓,&ldo;我知道了……&rdo;
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痛苦,让你伤心了。
黑衣蒙面女子摇头叹了一声,退出了房间,他们这一家要么太狠,要么太爱,太过极端的性格却是一辈胜一辈。
那日第一场冬雪之时,赫连勃抱着几乎没了气息的元白棣走了又走,茫然的走在雪地之上,闻风赶来的张肆风看到的便是赫连勃抱着染了一身血的元白棣一起倒在雪地中,张肆风很想一剑刺入赫连勃的胸口,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无论是赫连勃还是元渊,或者他自己,都必须活在世上,忍受无止境的悔恨,想解脱?不,怎么可以!
他张肆风要让所有的人都后悔曾经对元白棣做下的错事,一辈子,永永远远都活在自责之中,而到了最后也只有他可以得到救赎的机会,这一次,他不会再犯错,要好好的,珍惜上天让他救回男人这个机会。
&ldo;白棣,该喝药了。
&rdo;冬日的暖阳难得从厚厚的云层中探出头来,张肆风将醒过来的男人抱到了庭院里,在男人身上铺上暖和的毯子,生怕他着了一点凉。
依然是不变的人,不变的澄清眼,可眼里流动的湖泊自从醒来后就成了一滩死水,沉寂的可怕,没了一点生命力。
元白棣不说话,也不喜欢动,仿佛活死人一般静静的坐着,任由旁边的人说什么或者做什么都没什么反应,像是什么也不在乎了。
吹了吹有些烫的药,张肆风把汤勺凑到男人嘴边,药汁顺着闭合的嘴唇流到了衣服上,一旁的侍女连忙用纸巾擦去药汁。
&ldo;主人,要不要奴婢来?&rdo;
&ldo;拿些蜂蜜来。
&rdo;
&ldo;是。
&rdo;
待侍女拿来了蜂蜜,张肆风便把人都遣退了,他坐在毫无反应的男人旁边,轻声笑着说道:&ldo;看你,又嫌药苦了是吧?以前看你喝药,简直比死还难受,让你喝这么苦的药真是为难你了。
我拿来了蜂蜜,加到药里面就不苦了。
&rdo;
金色的蜂蜜缓缓倒进黑色的药汁里,张肆风用勺子调了调后自己含了一口朝着元白棣的唇吻了下去,后者没有什么反抗,任由张肆风用唇舌把药灌进自己的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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