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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城里太闷?”
东篱抓过他的手,“等到元夕,我带你出去放河灯。”
任东篱说到做到。
萧策记不太清自己是如何穿着一身青衫跟着那白衣公子翻墙出宫的。
二人跑了一阵,才想起没人会追来,才松了口气。
建康街市热闹如多年前,车马行人络绎不绝,两边的酒楼正店灯火通明。
走马未多远,就看见长江边已经闪起了星星点点的光,一声钟鸣,则是大慈恩寺的祈祷。
萧策不信佛,但此时不经合十了双手,闭着眼一字一句地念着。
东篱去买了两盏荷花灯,看着他的模样,不由失笑:“想什么呢。”
萧策不理他,两人走到一处临河水榭。
放河灯的人已经不少了,他们二人被挤到了一边。
檐上的积雪簌簌落下,惊得几枝白梅横斜。
花下青衫的那位,在话本中应是位明心绣口的书生;而那白衣公子,倒像个千里不留行的侠客。
二人提着灯,眉眼朦胧,那景色真能入画。
“把灯放下去,别舍不得了。”
东篱拉着他走到河岸,萧策瞥了瞥他拉住自己手腕的指节,难得顺从地听了他的话。
荷花灯滑入水中,他抬起头,看见一江水拥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向东流去,浩浩汤汤。
他的心舒展到无比的大,又低落下去,只是道:“江水汇于东海,水去,河灯亦去。
是二者之之相随也,江水不息,而河灯有尽哀哉。”
“我不知你的哀哉是为何。”
东篱道,“江水不息,是在等每年此时,人们放河灯。”
就算寂寥了,长江依旧流着,等待自己的河灯。
它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一个时辰的盛况,足以它为此奔流。
“你许什么愿了?”
萧策轻声问东篱。
“求你身体好些。”
东篱低头,将他的领子紧了紧,“你又求什么了?”
萧策一挑眉,仗着自己身材小巧,钻到他怀中紧紧抱住他。
东篱拿锦袍将怀里人裹了个严严实实,真想说他不知羞。
问他,求什么?他贵为天子,又有什么可求的。
“待我过几年便荒唐一把,把我赐给你得了。”
萧策轻声道,“才不是为了谢你赐我良谋。”
但谢君,赐平生。
水星记(甜饼掉落)那人爱穿松松垮垮的格子衬衣,宽大衣摆在俯仰之间能勾勒出劲瘦的腰身,头发微鬈,落落拓拓,一张脸倒是精致。
那双眼常眯着,猫一样的澄澈碧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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