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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心谨慎,不惹事生非,自然就能保无恙。”
丫儿娘勉强道。
这话连她自己都不能信。
可她……是答应过的。
“但我没有惹事,我只是病了,她们为什么还是要杀我呢?”
丫儿娘看向枕在自己腿上的小丫头。
而王文静并没有看她,只是侧头盯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暖光把她稚嫩的脸庞映得明明暗暗“也不知道下次遇到这种事是什么时候,是明天,还是后天?阿娘,我是不是以后,都得天天提心吊胆地等着。”
丫儿娘仰头闭上眼睛,面有哀色,手轻轻地拍在女儿身上,良久突地睁开眼睛,眼眶虽然是红的,却仿佛换了一个人,形色容貌都透着几分先前没有的锐气“你既然有这样的心志,那我便送你去做方士。
但你可想好了。
以后我再不会将你当成不知事的孩子来待。
到时候你叫苦也没有用。
撒娇也没用。”
王文静得了应承,她说什么没有不答应的“好!”
心里的事有了着落,便模模糊糊地睡了——她精神不像以前那么好。
丫儿娘看着她,目光慈祥柔和,想说什么,又始终没有说。
只恋恋不舍,看着她的沉睡的侧颜。
片刻目光渐渐刚毅起来。
身上露出村妇不该有的沉稳。
第二天一大早,王文静便被叫醒来,丫儿娘身后背着两个包裹,和一把从废墟里找出来的大弓,腰上挂着箭筒。
已经穿好了蓑衣带好了斗笠,叫王文静捧雪把脸洗洗,仔细地也给她和小显装扮上。
有几个村里的人来送她,唉声叹气“这大雪的天呀,你们要怎么出去呢。”
但可也不能说,叫这一家人就留下来过完冬再走——她们吃什么呀。
本来今年收成不好,粮食就不多,主要靠男人在山里三不五时地猎些东西回转来撑着。
现在男人也没了,几娘仨小的小,弱的弱。
只把家里的存粮拿出一些,给她们几张饼好路上吃。
丫儿娘一手牵着一个,往村外头走,出村时转身端端正正地给送的人磕了三个头“我来时田里的农活一应不会,这些年,全劳大家照应,我们才在这里生活下来。”
村民们连忙去扶,有些妇人眼眶也红了。
告别了村民,丫儿娘又带两个孩去新坟上。
她叫王文静过去,跪下“要不是他,你早就死了。
更没有今天。
他对你有养育的恩情。”
王文静磕完头。
她又叫小显对着坟头跪下,对小显说“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亲阿爸,你记住了地方,等将来有成,迁回祖地为他安养。
不使他无后成了孤魂野鬼。”
小显一脸懵懂,但不敢说话,连忙跪下,砰砰地磕头。
小显磕完,王文静见丫儿娘一脸悲切望着坟头似乎有话要说,便带着小显走到旁边远一点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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